好在经过他这一年多的穷追猛打,也有敲山震虎的意思。而且小洵身边也一直有人保护,倒也不必因噎废食,连正常的出门与人交往都放弃了。
这边刚与房主谈完事情,那边走出略显陈旧的屋门,傅弈便看到了让他极为欣慰甚至有些激动的一幕。
只见成功与那小娃娃碰上面的小洵正和小家伙一起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那孩子递给了小洵一颗糖,还不忘特意强调让哥哥自己吃。
说着,等男孩把面前的糖果接过去后,小家伙自己也剥了一颗牛奶味的巧克力,放进嘴巴后把一侧脸颊都撑的鼓鼓的。
傅弈清楚的看到,小洵的目光和那个孩子是有交流的。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宛若孤身一人处在一个他们所有人都触及不到的空间里,即使偶尔有眼神看过来也很快就移开。
这样的场景,今天之前,傅弈只在傅老爷子的描述中探知到一二,却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
“栗子哥哥,住这里?”栗子哥哥似乎不是很喜欢说话,在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没有做梦后,唐楸‘健谈’的试着和新朋友交谈起来。
在小家伙自己看来他问的很正式,可听到傅洵的耳中全都变成了小朋友的奶声奶气。
傅洵是上个月过的五岁生日,年纪算起来比唐楸大两岁多的样子。
两岁多的年龄差距对一些大孩子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唐楸还有傅洵这个每长一岁身高都能高好几厘米的年龄段来说,五岁的傅洵在面对唐楸时,不论是轻易没有表情的神情还是身高,都已经很有大哥哥的样子了。
傅洵虽然从认识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对于小家伙的每一个问题,他也都会有回应。
只见男孩点了点头,表示这里确实就是自己的另一个住处了。刚刚他亲耳听到的。
“真的呀?”得到肯定回答的小朋友显得有些开心。
这个院子里没有其他孩子,唐楸又是新到了一个环境,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不适应。
再加上小朋友嘛,总是或多或少的会向往比他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大’孩子,现在知道了昨天他自己交到的朋友栗子哥哥居然也住在这里,小家伙自然高兴。
看旁边坐着的小雪团笑的大眼睛弯弯的样子,傅洵想了想,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放进了小雪团的手心里。
唐楸捧着手心里彩色的小盒子,不明所以的抬头。
这都不懂吗?
在唐楸之前,傅洵其实也没怎么接触过年纪差距不大的孩子。唯一的参照物就是过年时旁系伯父家有一个堂弟,长得矮,三四岁了才会开口说话。
因为唐楸说话表达都挺流畅,相互参照之下傅洵就错误评估了他的年纪。
都三四岁了还这么稚嫩,这小雪团子好像不是特别聪明的样子。不过这样想着,傅洵的眼中也没有露出看他小叔时的嫌弃,只是解释似的又把盒子往唐楸那边推了推。
这下小家伙总算是明白了。这是栗子哥哥要送给他的。
是礼物。
慢慢拆开后,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只有唐楸巴掌大小的水晶音乐盒。打开音乐盒,就会看到有一个圆乎乎的水晶小人儿随着音乐的节奏在转圈圈。
“哇~”小家伙显然是喜欢这个礼物的。
看完之后,唐楸像是想起了什么,捧着自己的音乐盒跑回了自己家,然后又很快从屋内出来。出来的时候手上也同样拿着一个用小盒子装好的东西。
傅洵的盒子是他特意包的礼物盒,唐楸的小盒子则是搬家时陈孟给他包好带来的c市,还没来得及拆。每一个小盒子里装的都是小家伙的宝贝。
傅洵接过后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串小小的贝壳风铃。
唐楸拿起小风铃,小手轻轻晃了晃。
“哥哥听。”
风铃传来悦耳清脆的声音。
“爸爸给楸楸买,喜欢。送给哥哥。”
虽然很喜欢,但孩子之间的友谊是真诚的。哪怕只是刚认识了两天,在感受到栗子哥哥的善意下,小家伙也愿意送给他自己喜欢的东西。
傅洵接过小小的风铃,也学着小家伙的样子晃了晃,动作比唐楸还要轻。
叮铃铃的风铃声莫名的让男孩觉得很悦耳。
一直在斜对面的屋檐下看着这一幕的傅弈都有些纳闷,小洵到底是什么时候包的礼物盒?怪不得他来之前老觉得小洵的上衣口袋有些鼓。
见两个孩子相处的融洽,深觉自己没有做错决定的傅弈缓步走出院门,在距离男孩不近不远的位置开始打电话,正是打给之前一直在给傅洵治疗的那位心理学专家。
几分钟后,听完傅弈的描述,那位心理学专家隔着电话点头:“昨天傅老先生在电话中和我说起这件事时,我就和他说过,小洵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变化不一定是因为机器,更大的可能是周围的环境或者人造成的影响。”
“按照今天的情形来看,应该就是您口中的那个孩子了。要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比普通人更具亲和力,这样的人就非常适合在心理咨询治疗的领域发展,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除开这个,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也很奇妙。有亲兄弟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相处了许多年,但也始终关系紧张。也有人明明面都没见过几次,却双方都觉得相见恨晚,愿意和对方掏心掏肺。还有人平时看着老死不相往来,可真等到其中一方出事了,另一方又好像活不下去了的样子。”
那位心理学专家举着自己在做社会调查研究时遇到的一些例子,说着说着咂咂嘴:“心理学这门学科博大精深,我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完全研究透彻了。”
“不过听完您和傅老先生的描述,有一点我是可以保证的,只要不是刻意刺激小洵,他愿意和外界交流就是好事。”
听到对方这么说,也算是给傅弈吃了颗定心丸。对着电话那边道了声谢,双方这才挂断了电话。
在傅弈和对面的通话结束后,因为傅洵没有走的意思,所以中午的时候傅弈就让人去外面的饭店打包了一些东西拿到附属院房间里吃。
半个小时后,两个刚吃完午饭的孩子就又碰到了起来,一眨眼又是几个小时过去。
这次唐楸和傅洵总算是没忘记互通姓名,屋檐下,刚刚介绍完自己的小家伙看向傅洵:“哥哥,你叫什么呀?”
傅洵拿起一根炭条,在地上写起自己的名字。
写完之后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小家伙懵懂的表情。
好在唐楸还懂得场外求助,起身从屋里牵着妈妈的手走出来,指着地面上的两个字问:“妈妈,哥哥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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