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暴怒终被哽在喉咙,郑允浩语塞——确实说过……
可说是说过,但自己还是期望过那是假的……虽然是假的的话会更糟糕……
在中看他没话可说便捡起脸盆拽开了门,刚要向门外迈却被郑允浩扯住了胳膊,在中回过头,看到郑允浩目光阴冷,表情更是冷得冻人,“金在中,我不妨明确地告诉你,以你在我心中的特殊地位,足以轻易触及我的任何底线,但前提是,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你的那些淫乱的过去,都给我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你再敢到处调情,我保准那个人会死得很难看。”
是了……在中几乎要忘记,眼前这个人的占有欲有多强,他的确可以放任在中对他做任何事,但是,唯独不能原谅的,便是在中的背离……
一整天,在中都在心烦意乱中度过,郑允浩霸道又肯定的声音始终在耳边盘旋,扰得在中不得安宁。
到了晚上,在中又踏上了楼,昨天跟齐岳的话未说完就被郑云浩打断了……
可是,浴池里却空无一人。
在中熟稔地敲开瓷砖,取出里面的字条——
仔细想想郑允浩有没有随身的佩饰,还有,最近减少碰面。
佩饰?
一个念头在在中脑子里一闪而过——糟了!是那个!一定是那个!
在中懊恼极了,他几乎可以肯定存储卡就在昨天郑允浩要给自己的那块儿黑石头里,可自己竟然那样轻易地推拒了……
冲碎纸条,在中按原路返回,路上一直盘算着怎样把那项链要回,不知不觉走回了囚室。
“你怎么那么喜欢半夜洗澡?”郑允浩坐在床沿,放下手里的书。
“习惯了。”在中拿起毛巾轻轻柔柔地在头上擦拭起来。
“该不会是与什么人暗中幽会吧?”昨天无意中撞见的场景让郑允浩心内生疑,齐岳和在中两个人赤身裸体地出现在眼前,总是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刺眼。
在中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屑地看了郑允浩一眼,突然瞥见他脖子上的吊坠,正是昨天被自己退还的那一条。
手掌再次揉搓起自己的头发,在中语气生冷,“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样对男人有欲望。”
郑允浩闻言轻笑,从容地从床上站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最好离齐岳远一点儿,否则他会是第二个周大鹏。”
心口突兀地绞痛起来,大鹏……大鹏……在中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一道疤……
在中忽然觉得冷,郑允浩的手段他不是没见识过,如果让他发现了齐岳的真实身份,毋庸置疑,齐岳定会惨死……
在中咬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蹬着郑允浩道,“莫名其妙!只不过跟我在澡堂遇到就要惨遭毒手,那人命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那是当然,跟我在一起后你自然要有这种觉悟,因为你会看到所有渴望跟你接近的人,一个一个不值钱地死去。”
郑允浩凶残嗜血的隼质再次暴露了出来,那双鹰眸投射到自己眼中的光芒在中无比熟悉,这才是真正的他,桀骜不驯的王……而那个温柔的一脸病容的他,不过是他擅于包裹的假象罢了……
可此刻,在中对那种假象却分外怀恋。
郑允浩的身体逐渐恢复了起来,两个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而那几晚如情人一样的缱绻深情,却似乎是成了小憩时的浅梦。
在中可以明显感觉到郑允浩越来越大的不安,他好像很介意齐岳,甚至于在食堂吃饭时也会关注齐岳的一举一动。
在中也试过去澡堂与齐岳碰面,但他却刻意回避了,后来在中收到了一张来自齐岳的字条——
与我保持距离,我被怀疑了。
在中心中的恐惧陡然放大,连续几日都从相同的梦魇中惊醒,梦中齐岳满身是血,眼珠从眼眶中突出,布满血丝,令人恐惧难安。
午饭过后,在中回到囚室,时至五月初,已是初夏,但狭小的囚室依然暗无天日。
门外响起敲门声,在中顿时警觉地站起身,门开了,竟是……
“你好,请问郑允浩在吗?”齐岳礼貌地问询道。
在中眼珠一转,接收到齐岳表情上细微的警示,“他不在。”在中冷淡地回说了一句。
“哦,他回来后请你让他上一趟楼,我们老大有请。”
“我会告诉他,不过他去不去我就不知道了……”
齐岳点头,刚想关门,却突然被人撞开,一个慌张的身影钻进了囚室。
在中和齐岳都被这突生的变故惊到,纷纷愣在了原地,可下一秒,那个人影却高高举起手臂,半空中锋利的刀刃射出耀眼的白光。
“小心!”齐岳快步上前,一脚侧踹在那人的腰间,那人脚下不稳,摔到了床上,在中也马上回过神,左腿压上那人的腘窝,反扭住他的手,把利刀取下。
“好好好,好一幅兄弟情深的感人场景……”门外响起嘲讽的鼓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