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收到徐展旌的信了。
金禾劝道:“许是那边大雪封路了,改明奴婢让翁伯寻人打听打听,眼下时辰还早,小姐您再睡一会儿吧。”
秦舒宁又重新躺下了,但却怎么都睡不着,堪堪挨到天亮,秦舒宁便起来研磨提笔给王子衍去信了。
王子衍在上京,说不定他哪里会有什么消息。
秦舒宁将信交给秦家下人,嘱咐道:“你将信送到王家,顺道将王公子的书信带回来。”
秦家下人领命去了,直到夜里才冻的手脚发麻回来,并带回了王子衍的书信。
秦舒宁迫不及待拆开,心里却是一阵失望。
王子衍那边也没有徐展旌的消息。而刚登基的新皇也不关心北方的战事,如今先皇尸骨未寒,他便已经开始公然寻欢作乐了。有御史在朝堂上谏言,先皇非但不听,还命人将那御史的女儿强掳进宫去了,气的那御史直接在金殿上撞柱子而亡,一时间朝野坊间皆是议论纷纷。
秦舒予见秦舒宁忧思过盛,怕她因此伤了身子,便劝道:“姐,要不咱们去寺里上香为徐大哥祈福吧。”
眼下各处都没有消息,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神佛了。
秦舒宁姐弟俩去庙里上了香,等他们再回秦家时天刚擦黑,而秦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秦舒予进来,看见大堂里正同秦老爷说话的人时,愣了一下,旋即快步过去:“顾大哥,你怎么来了?”
顾修昀没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在秦舒宁身上。
只一眼,秦舒宁这些天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突然嗡的一声断了。
第60章(二更)
去岁开春,捷报与徐展旌的死讯一同传来。
今年也是如此。
新皇忙着寻欢作乐,听到这个消息时,也不甚在意,只让礼部官员看着办,继而便搂着一个貌美的宫妃走了。
在旁立着的官员个个面面相觑,有那等正直的,直接气的拂袖而去。
先皇英明了一辈子,怎么临了时这般糊涂,竟然将皇位交给这样一个色令智昏之人手中。
自新皇继位后,他不顾先皇尸骨未寒,便公然在宫中寻欢作乐,平日里疏于朝政不说,竟然还亲小人远贤臣,搞的朝中乌烟瘴气的,许多忠臣皆受到了迫害。
别人可以摇头叹息,但礼部尚书却是一个头有两个大。
新皇说,让他们礼部看着办,他们要怎么看着办?
礼部左侍郎给出主意道:“反正徐将军已经死过一回了,不如咱们就按照当时的规制办?”
礼部尚书觉得此法可行,当即欣然应允了。
而这个消息传至坊间时,坊间百姓顿时议论纷纷,甚至生出了两派言论。
有人觉得,徐展旌是真的战死沙场了。也有人觉得,徐展旌是天神,他会如上次一样死而复生的。两方人马争吵不休,有赌坊见此事有利可图,便公然设下赌局赌徐展旌会不会死而复生,赔付率甚至高达十比一。
就在上京众人津津乐道此事时,秦舒宁从平川匆匆而来。
在顾修昀带去徐展旌已战死沙场的消息时,秦舒宁只说了一句:“我不信,不可能。”
说完,便往外走。
秦老爷早就料到会这样,是以在秦舒宁他们没回来之前,便已让人准备好了马车。末了,复又转头冲秦舒予道:“你陪你姐去上京。”
他们夜里从平川出发,第二天清晨到上京。
同行的还有顾修昀。
等秦舒宁到时,将军府再一次挂起了白幡。
门房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秦舒宁一行人,顿时困倦一扫而空,忙请他们进去了。
府内各处已经布置上了,秦舒宁径自去了前厅。
前厅里已设了灵堂,一片素白中,一口黑棺默然摆在那里。
这是秦舒宁第二次看见徐展旌的棺了。
她撩开白幡,正要往棺边去时,袖子蓦的被人攥住。
是秦舒予。
“姐,你别看。”
秦舒予的声音里染了哭腔。
虽然秦舒宁嘴上不说,但他明白,秦舒宁是在乎徐展旌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秦舒予怕秦舒宁看了会受不了。
秦舒宁哑着声,道:“松手。”
“姐。”秦舒予央求。
秦舒宁:“松手。”
秦舒予没有办法,只能向顾修昀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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