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一阵的秋雨带来一分又一分的寒意,今年的秋天格外的冷,以往入冬才穿的小袄即在深秋就套在了身上。
柳绿从门外进屋,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真是,什么鬼天气。”抱怨了一声,她搓着通红的手进到室内。
喜儿见到来人就碰碰跳跳的迎了过去,“柳绿姐姐,取到炭了么?”
柳绿望着她满是希冀的小脸,摇头的动作都缓慢了起来。
“没有。”一口寒气随着她张开的小口凝结成雾。
这个答案让喜儿有些失望的撅了下嘴,嘟囔道:“这秋天没炭可怎么过。”
喜儿指不只是取暖用的银霜炭,还有日常用的烧柴烧炭。
院里吃的东西倒是可以去大厨房领,可各院要用的热水可是要自个烧的。
对于一个女人群居的院子少了热水甚至比少了吃的更严重,特别是温瑜可以给她们偷渡吃的,但要她偷渡木材和热水,那就有点太过强人所难了……
鹊儿也难得的发表了感叹,“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断粮,就断热水,要不是沈老太太没有其他过激的动作,她都快怀疑沈老太太是不准备让她们这一个院的人活了。
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鹊儿她们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想到自己已经四天没洗过的头发,鹊儿有些烦躁的用脚尖往地上狠狠的碾了碾。
“小姐,你闻闻,我都要发臭了。”喜儿满脸不乐的凑到沈沁柔跟前去,伸出一只袖子就往沈沁柔跟前递。
柳绿笑骂了她一句,“没大没小。”拎着她的衣领往外带,喜儿动了动脖子却没挣开柳绿的手,忙回头可怜兮兮的道:“小姐,你真的要想想办法,我这两天东西都快吃不下了。”
心情也不大好的鹊儿毫不留情的戳穿她,“先把你刚吃进去的那两盘芝麻糕吐出来。”
喜儿“嘿嘿”的笑两声,几颗磨碎的芝麻尚还粘在她贝齿上,她抿了抿就不说话了。
柳绿拎完喜儿,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她叹了口气道:“真的要想个法子才成。”
她没说让谁想法子,眼角余光却不自觉的落到了沈沁柔身上。
不知不觉中,沈沁柔俨然已成为这个小院的主心骨了。
“法子,有啊。”
沈沁柔接收到了柳绿的求救信息,点了点头。
喜儿高兴的跳了起来,双眼放光,“小姐,你说真的?”
“嗯。”沈沁柔点头,指着满屋子的家俱道:“这些砍了都是柴。”
柳绿差点被噎死。
她的小姐啊,这些家俱拿来当柴烧……
喜儿两手一敲,恍然大悟,“好办法。”
鹊儿省下翻白眼的力气,用张白绢包着手提住喜儿的衣领。
“快放开我。”喜儿有些生气了,今天她都被人提了两次了,她又不是茶壶!
鹊儿全然不管她,依然我行我素提着她衣领就往外走,喜儿用力的挣扎了两次,让原本心情就不甚美丽的鹊儿更为恼火,只见她俯身在喜儿耳前轻飘飘的说了句什么,喜儿立刻就变成了只老实的鹌鹑,任由她拖着走了。
柳绿看的摇头,只叹老鼠遇着猫,一物降一物。
房里的家俱自然是不能当做木柴烧的,而能给她们柴的人又故意刁难她们,其他人又不肯通融,从某种意义来说,沈老太太给的这次刁难,她们也只能吃了黄连往肚里咽,认了。
不然还能如何呢?
虽说沈沁柔是沈家小姐,但她相信,她的份量并不比沈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重,而那些大丫鬟犯了事沈老太太能毫不犹豫的处死,甚至让她们生不如死,沈老太太或许不会用对付那些丫鬟的法子来对付她,但绝对能让她不过好。
当然,若沈老太太真危及她们的生死,她必是不会束手待毙的,她从来就不是那么乖巧的孩子,骨子里隐隐有着股逆劲儿,只是平时温顺柔弱,没有被人看出来罢了。
“小姐,真的没有法子?”柳绿抱着最后一丝期盼问道。
虽说没有柴不会死,但是那日子也绝对称不上好过,冷冰冰的天气,想到前边前碰过的凉水,柳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同时她又自嘲的一笑,感叹自己真是被小姐惯坏了,以往她碰冷水的日子可不少。
正在她胡思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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