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萧寰都不动如山的站在池塘边上,欣赏着她们尽情的表演。
陈映月拖着这个死蠢死蠢的思春姑娘,终于拖上了岸。
萧寰见她们上来,缓缓蹲身下来,伸手拉陈映月。
到了岸上,萧寰蹙眉看着湿漉漉的陈映月,颇为关切的问:“娘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陈映月摇了摇头。
陈令月人事不省的躺着,陈夫人和陈阁老闻讯赶来。
陈映月用手压出陈令月腹中的积水,她便清醒过来。
她一醒过来,就朝着飞奔而来的陈夫人委委屈屈的喊娘。
陈映月咬了咬唇,打断她的话:“妹妹怕是被水呛糊涂了。”
她扯扯嘴角,尴尬的笑着,看了看萧寰,像是在对他解释。
此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以及陈映月不费吹灰之力把一个溺水挣扎同样身高体重的女子拖上岸的功夫。都让萧寰刮目相看。
此女子真是不简单。
至少好身手。
院墙之上,一抹黑影迅速闪身离去。萧寰侧眸却只看见一丝轻浮的发尾闪下院墙。他不动声色的侧回目光,眸色深沉。
陈令月抱着陈夫人哭泣,陈夫人心里心疼,因萧寰在,却不好表现出来,她只是说:“来人,把二姑娘送回去,请郎中,怕是呛水呛糊涂了。”
“是!”绿柳和一个丫鬟上前,将陈令月搀走。
陈夫人眼睛瞅着陈令月离去的方向,却全然忘了她的“亲生女儿”。
这番情景落在萧寰眼中,事态已然再明朗不过。
陈阁老低咳一声,看向陈映月,出声关切:“映月,你没事吧?”
陈映月摇了摇头:“爹,我没事。”
陈夫人也反应过来了,她急忙看着陈映月道:“映月,你没事吧?赶快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
陈映月点点头:“那我这就去了。”她转身看向萧寰。
萧寰微微躬身扬手:“娘子且去。我在这里同岳丈岳母说说话。”
要说啥?测谎吗?陈映月抿唇忐忑离去。
碰上神一样的对手已经够倒霉了,还摊上了猪一样的队友,真是人生直最悲催的境界。
*******
陈府后院的院墙外。
朝风看着夜莺,冷声道:“夜莺!主上的命令是陈令月揭露朱雀身份,才可杀。你刚才打断樵夫的担子,弹飞他的柴刀想杀陈令月是违背命令。”
“揭露真相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用嘴。陈令月起了勾.引萧寰的心思,除了她以绝后患,自然一了百了。”夜莺语气平静,人命在她口中不过不值一提。
“你这是违背主上的命令。”
“可我并不觉得。”夜莺看着朝风复又冷笑:“我觉得你有问题。朝风,你似乎并不想朱雀留在萧寰身边。”
“你不要胡说。”朝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声音淡漠。
夜莺眯眸冷笑:“那就执行主上的命令。你和朱雀不想要跗骨丸的解药,我想要。这一年里,出了差错,我们谁都活不了。萧寰似乎已经起疑,朱雀只有两个选择:一,想尽一切办法瞒住萧寰。二,俘获萧寰的心。让他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会说出去。”
未等朝风言语,陈映月已经翻墙而来,“你说的对!”
“朱雀?”朝风看着陈映月:“你怎么出来了?”
“借着换衣服的功夫出来了,丫鬟们让我关在卧房外了。长话短说,萧寰起疑,但是不要禀报给主上和头领,我会想办法继续迷惑萧寰。你们不要跟的太近,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杀陈令月?”
夜莺冷笑:“主上的命令。”
陈映月挑了挑眉:“即刻处死?”
夜莺:“若她有意透露自己身份,即刻处死。”
“可她并没有。夜莺,朝风,你们先不要杀陈令月,她死萧寰会更起疑心。而且陈阁老贵为帝师,杀了他的女儿,我们谁都没有好处。”圣上也可能是一时意气,就算真的想杀陈令月,他伤了陈阁老的心,圣上不会怪他自己。但他们这些动手的暗卫,难免就要被牵连了。
伴君如伴虎,圣上的差事不好办。
到时候圣上一怒之下,暗搓搓地派给他们一个必死的差事,那可真是谁都活不了了。
陈映月说完,转身翻墙回去,此处离芝兰阁极近。
朝风、夜莺选在此处停留,自是为了等等看,看朱雀会不会出来。
陈映月回去,朝风和夜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朱雀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们明白了。
陈令月最好还是能不动就不动。圣意难测,
陈映月翻墙回到屋里,刚站定,萧寰却推门而入,“娘子!”
陈映月吓得差点掉出窗外:“你、你怎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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