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办手续、填资料,做得挺快的,帮她录入资料的人员态度很热情。
只是录着录着,那个大姐的表情变得不太对了,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白白的屏幕光映得她的面色有些凝重。
接着,她就领她来小房间了,说是让骆缘在这里等一会儿,有专门负责这块的警察来见她。
看到大姐表情不对的时候,骆缘就怀疑是叶冶的资料有问题,现在进到特殊房间,她一下子更紧张了。
本想再多问几句,但外面电话响了,大姐赶忙跑去接电话了。
……骆缘就只好安静在房间里坐下。
饿,肚子疼,又很紧张。
昨天去娱乐.城前,因为赶稿没时间吃东西,喝的水看演出时差不多都吐了,回来因为叶冶,也没心思考虑吃的……算来有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怪不得胃痛的老毛病犯了。
——或许可以跟大姐说一声,出去吃点东西?或者去药店买个胃药?
刚冒出这个想法,骆缘便否决了。
——算了,叶冶的事好像很严重,被自己的吃饭耽搁了不太好吧。
拖着拖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已经中午。
骆缘的胃疼,疼得都熬过去了,外边终于来了人。
原本想象,来的是扫黄或者缉毒方面的警察,应该得是那种气场强大,身形挺拔的汉子。
没想到门一开,进来的是一个便衣的奶油小生。
青年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皮肤白白,眉清目秀,穿着一件休闲的白t恤,气质与近几年娱乐圈大火的“小鲜肉”颇为类似。
“你是负责的警察?”问句出口,骆缘才察觉自己这个态度,有些以貌取人了。
“是。”青年没有深究她的话,冲她笑笑,直接把谈话切入了正题。
“你刚才填的资料,那个人的信息,能不能再跟我口述一次?”
骆缘点点头,一字一句慎重道:“他的名字叫叶冶,叶是叶子的叶,冶是冶炼金属的那个冶;本市人,年龄26岁;生日是1989年10月24号,中学在七中念的。我是他以前的同校同学,昨晚在东煊娱乐.城遇到他,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你知道的只有这些吗?”
听完她的话,青年盯住她的眼睛,多问了一遍。
“还有别的你了解的信息吗?知道什么,全部说来。”
他的声音放得很缓,让人听得很清楚,隐隐间透露出一种不太一样气场,却又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想要躲避。
骆缘知道自己的回答兹事体大,所以没有马上回话,而先认真地思考……
——她还了解什么?
——她还了解的,是些提供不了帮助的啊。
叶冶,学号四十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座位在第四排的最后面;初三一年上课迟到了29次,早退11次,旷课7次;午餐很常吃拌面,发呆的时候爱看蓝天;他脾气极差、不擅长学习,打架厉害,不尊重人,没有绅士风度;中学尿尿时候的习惯,是用左边的手拉开拉链……
“我觉得……”
深吸一口气,骆缘低下头。
她的唇哆哆嗦嗦地抖,嘴皮子也变得不太利索。
“他是能改好的……就算在娱乐.城里变坏了……如果能找到他家人帮助他的话……”
“好。”青年干脆地应声。
“啊?”骆缘抬头,没有预料到他会这个样子接话。
拿起桌上的纸笔,青年唰唰写下两行电话号码。
“我会帮你找他家人的,找到前如果遇到没法处理的事,联系我。”撕下纸,他伸手将它递给骆缘。
她糊里糊涂地接过纸条,见他的笔,在下面那行号码上点了点。
“那个是所里电话,”青年说:“上面是我的私人手机。”
“私人手机?!”骆缘大吃一惊,看向他的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我想歪了。
被她的眼神逗笑,青年侃了句:“怎么,有男朋友了?”
“没有!”骆缘答得果断。
瞧她捏着纸条,掏出手机,青年笑意不减:“储存的姓名写林天,天天开心的天。”
对这突如其来的桃花不知所措,骆缘专注输名字,头也不抬:“哦、好,我叫骆缘。”
“电话是?”林天也把手机摆到了桌子上。
骆缘的眼神更复杂了。
“你有麻烦联系我,我找到家人也得通知你啊。”这回他说得倒是义正辞严。
“哦哦。”她稍稍平静了。
“不过,你没有麻烦的时候也可以联系我。”林天没等她一口气喘完,又来一个转折。
“……”骆缘难以招架地捂住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