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下课之后宫原立刻转过身对陆序说:“老陈说得正开心被你一个喷嚏给打断了,也就是你,换了别人肯定要挨骂。”
陆序摆摆手让他不要靠近:“我有点不太舒服,可能感冒了。”
宫原眯着眼仔细打量他,试探着伸出了手:“陆校草,我怎么觉得你是发烧了?”
避开了宫原的手,陆序拿出了下节课要用的课本:
“只是着凉,我课间操的时候去医务室拿点药。”
宫原还是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你还是打电话让家里人来接你吧。”
陆序还是摇头。
他家没什么人,被找来照顾他的阿姨自从上次回家只打了个电话说家里人病得重,之后再没回来。
到了课间操的时候,陆序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沉重。
他强撑着把书收好,在同学们都离开了教室之后才强撑着站了起来。
因为前几天下雨的缘故,学风建设的相关视察延后了,盛罗照旧不能去操场上跑操,坐在走廊的窗台上,她仰头看着几只喜鹊在杨树的树杈间穿梭。
更高远的地方,大雁小小的身影嵌在天上,像是一排烧饼上的芝麻。
是的,盛罗又饿了。
早上起晚了,来不及吃早饭,姥姥给她塞了几张鸡蛋饼,她在上学路上全吃完了,
兜里只有二十块钱,其中十块还是姥姥周末的时候给她的。
她想带毛老大检查身体,还想买个新闹钟,已经是顾了东就顾不了西了,实在是一分钱也不敢乱花。
陆序从教室出来,就看见女孩儿坐在阳台上仰着头,修长的颈项露在外面。
像个在研究怎么抓鸟吃的幼猫一样野心勃勃。
他转身,想从另一边离开。
却看见盛罗的身体猛地往后一仰。
陆序猛地扑过去抓住了她校服的下摆。
倒下去的盛罗抬起上半身,抻着脖子看他。
“这是咋了?”
“你!下来!”陆序察觉到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把自己接到的一片鸟毛用手指夹住,盛罗也不用扶着墙,只靠腰力就将自己的上半身平平抬起,坐正了身子看着突然扑过来这人。
哦,是陆香香!
“你不用担心,就我这身板儿,就剩个小腿在这勾着窗台我也没事儿。”
蓝黑渐变的喜鹊尾羽细细长长,她随手插在了陆序的领口上:
“我还第一次看见喜鹊掉尾巴毛,送你啦!”
陆序还在喘着粗气,混沌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各种可怕的想法。
这种感觉叫后怕。
“你这是在学校里,不能做危险动作。”
“好,我知道了。”盛罗从善如流地从窗台上下来。
她本来想回教室,却又转头看向了陆香香。
“你是不是不舒服?”
陆序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感官变得迟钝和闭塞,他仿佛听见了盛罗在说话,却没有办法做出回应。
2010年9月23日,周一。
很多年后,凌城一中的一些同学还会津津乐道地说起这一天。
这一天的风很大,把太阳都吹冷了。
这一天大雁启程,喜鹊填巢。
这一天,他们眼睁睁看着名震凌城各大高中的盛狮子扛着一个比她还高的人穿过操场冲向学校的医务室。
“坏了!盛狮子搞出人命来了!”
有人在跑步的队列里大声说道。
半个学校的人都扭头看了过去,本来就不怎么方正的跑操方阵全都变得七零八落。
陆序虽然清瘦,腿还是长的,盛罗不太会背人,只能靠肩横扛着他一路狂奔,仿佛一个成功得手的人贩子。
教导主任陈学正正好看见了这一幕,连忙追了上去。
学校的保安和几个男老师在陈主任的带动下也都纷纷赶了过去。
于是,在学生们的眼中,画面变得更奇怪了。
盛狮子扛着人在跑!
盛狮子打人搞出人命了!
盛狮子搞出了人命打算毁尸灭迹。
盛狮子搞出了人命打算毁尸灭迹结果被老师们发现进行围追堵截。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一个离奇的校园传说在凌城一中的学生中间就此产生,并且注定了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