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历史大审判 上

;   伍廷芳问被告有什么辩护，布哈林拿出《真理报》上列宁的原话作为辩护词：“有人指责我们布尔什维克是一党专政，我们就说是的，我们是一党专政，还说非法的个人独裁成为革命阶级专政的表现者、代表者、执行者。我们说是的，革命的利益高于议会的法定权利，法律应当服从革命所产生的政府，否则就只有消失。我们从来都不讲自由，而只讲无产阶级专政。布尔什维克是国内唯一合法的政党，不允许任何政党出版物毒害人的思想。”

    新闻记者们飞快记下了布哈林的陈述，议论纷纷，法庭内一阵骚动，伍廷芳再次拿法槌敲响了橡木桌面，喊道：“肃静。下面请检方继续指控。”

    白俄的检察官车尔尼克斯基站起来继续提起控诉：第二大罪行是屠杀无辜罪。包括列宁命令秘密处决早已囚禁的沙皇尼古拉二世和他的妻子，还有五个年幼的孩子。

    伍廷芳问捷尔任斯基：“是列宁亲自下令处决沙皇和他的妻子，五个孩子吗？”

    捷尔任斯基说：“当时沙皇尼古拉二世威胁到我们的政权……”

    捷尔任斯基的话还没说完，伍廷芳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没有到辩护的时候，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捷尔任斯基低下头，说：“是。”

    白俄的检察官车尔尼克斯基接着指控，他说：“最体现布尔什维克屠杀无辜的是对喀琅施塔得水兵的镇压。布尔什维克取得政权后，为了应付各国的干涉战争，又坚决推行战时政策，导致经济崩溃，人民既不自由，生活又极端困苦。各地爆发农民起义，工人罢工。驻在彼得格勒海域附近的喀琅施塔得水兵也奋起反抗，谴责布尔什维克血腥毁灭的政策，要求举行新的完全自由的秘密选举，要求言论自由，出版和集会自由，平等分配食物，取消贸易限制，手工业和小工业自由发展，不得限制农民蓄养牲畜等合理诉求。列宁在派加里宁前往劝说水兵停止集会无效后，决定采取武力镇压措施。托洛茨基命令，水兵若不投降，就像打靶一样，一个一个地击毙。果然水兵没有一个愿意放下武器，反抗之激烈和坚决，使大约一万红军被打死、致残或失踪。而喀琅施塔水兵队伍约有10000人，其中1/10是布尔什维克党党员，没有一个人投降。被俘的人，少数人经审判后被处决，大多数人未经审判就被处决或被送入契卡集中营。”

    伍廷芳问全苏中执委会主席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加里宁：“这些都是事实吗？”

    加里宁是个农家子弟，年轻时曾受雇于地主，他的性格极为懦弱，历史上他的妻子无辜地被送进集中营也不敢申辩，此时站在法庭被告席上，两腿直发抖，小声回答：“是事实。”

    对布尔什维克的另一项大罪的指控和审判，是反人类罪。列宁以他天生的狂热灌输给布尔什维克党人仇恨宗教、尤其是东正教的情绪。他的矛头直指俄罗斯东正教会和数千万信徒群众。

    善恶不分使得布尔什维克党人在国内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亵渎宗教的行动在国家政策的庇护下大行其道。列宁提出了“将教会与旧监狱彻底消灭”的口号，采取恐怖手段对付教会。

    政变成功后，列宁最早出台的决议中就有针对教会的，他认为俄罗斯东正教会是布尔什维克最大的敌人，修道院和教堂就被国家没收。列宁指示，“对牧师采取无情的、大规模的恐怖措施”。在他的倡导下，地区主教会议的活动被禁止。

    比如机关枪扫射克里姆林宫的野蛮行径。去过克里姆林宫的人应该知道，克林姆林宫在俄语中意为“内城”，红色围墙上有塔楼18座，参差错落地分布在三角形宫墙上，其中最壮观、最著名的要属带有鸣钟的救世主塔楼。克林姆林宫那些金顶教堂，是东正教圣地。宗教建筑群中首推巍峨壮观的圣母升天大教堂，建于15世纪后期，其山字形拱门和金色圆塔，一直是沙皇举行加冕大礼的地方。稍晚于圣母升天大教堂建成的报喜教堂，造型美观，顶端有9个金色圆顶，是皇族子孙的洗礼与结婚之地。天使大教堂兴建于16世纪初叶，是彼得大帝以前莫斯科公园历代帝王的墓地。从军事角度看，当时布尔什维克的扫射毫无必要，因为占据着克里姆林宫的贵族们深夜已经离开了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