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信良却不与这些官吏下属们计较。
他人本就死板,呆儒,话也不多。“安心办你们的公!”拉着个脸,桌上的奏折也写得是沙沙作响。
众人再不敢做声,心道:这卢相大人的耳朵,嘿,简直了,比狗还灵!
卢信良是一直在思索个问题。手虽写着折子,然,唇畔微微地一弯,颇有得意的弧度。
原来,他是在想,其实他和锦绣的这一局,若换一个角度看,基本也算是他“赢”了不是么?
锦绣说:“要我学你的那些‘先贤孔孟哲儒之道’也不是不可以;要我外人面前做一副‘贤妻慧妇’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相公,您得先答应我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卢信良问。
“第一,龙、玉!”锦绣说。
然后,她就跟他讲,显是挑明了的,最开始,我们夫妻两一唱一和,我呢假模假式在你面前讨巧装乖,装得不伦不类,其实说白了,你卢大相爷早就看出来了吧!只是你不说,我不说,都等着对方上套罢了。不过现在呢,我也乏了,不想装了。估计你也乏了是吧?好!那么咱们就正式签订一个合约协议吧,你把那龙玉给我,并再答应我几个要求,你想我在外人面前怎么样就怎么样……当然当然,那些什么淑女之道,孔孟理学之道,妾身我自然也会跟着学的。到时候你想怎么教就教。
卢信良却不吭声。那个龙玉,其实早就没了。高价卖给一名豪商,他哪里去找回?可是,他不敢明说。
这说了,面前这女人还能“改邪归正”和他这样正儿八经谈条件?不行!怎么也不能说。
“那么这第二呢?”他又问。
锦绣笑了:“这第二嘛……”
整齐灿然的贝齿映着头上闪亮亮的翠玉珠钗,她很是狡黠地,“从今以后,你要开始无条件无理由地宠我,疼爱我,维护我,我这个做夫人的呢,在外面自然会给足你面子,一不拖你后腿,二不给你使绊子,三,更不会自污了名节和声誉,给你戴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重到天上去——”
卢信良脸一黑。
锦绣装作没看见,嗯咳一声,又说:“但是呢,前提是,你也不能由此理由来压制我,欺负我,最最重要,不能在外人面前冷落我,不能给我摆脸色、端臭架子,以后要看美女,只能看我一个,还不能纳妾,不能和这个丫头勾三搭四,和那个婢女暗递眼色暧昧不清……”
“混账!本相是这样的人吗?”
卢信良虽然骂着,然而,心里却是开始深以为然。
就锦绣开的这条件,一不能纳妾,二不能和这个丫头勾三搭四暗递眼色暧昧不清……其实,就算自己没有娶妻在家,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朱子有云: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婢美妾娇,非男儿闺房之福。又说,口之于味,目之于色,耳之于声,鼻之于臭,四肢之于安佚……意思就是,一个人的欲望太多,不是件幸事儿好事儿。就关于娶妾一说,卢信良是极力反对的。所以,这也就是长到了将近三十来岁,他独守其身,身边一个通房都没有的原因。而其实,就这一点,朱熹也存反对之意。卢信良对此十分赞同。
当然,锦绣说的,从此以后,要宠她,疼爱她,维护她,他想了一想,这要求也不算过分。
孔老夫人也曾有言:仁者人也,亲亲为大。锦绣是他老婆,这份“亲亲”,那就超乎“更大”之上了!
宠她,疼爱她,维护她……这也不是个难事儿,他做得到!
但说到了最后——
“你还要每日里给我洗脚、端洗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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