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类似呵护般的动作,林甘鼻子一酸,心头泛软,眼泪则是一点也不听话地往下落。
从小林母的关注点就在林父身上,她在那个家里的存在感永远是最低的。
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
小的时候摔了磕了,身边没有人,拍拍屁股上的土,自己就站起来了。
可原来被人在乎的感觉是这样。
好像积攒了十几年的委屈一下子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林甘哭了一路,周远光的眉头就皱了一路。
幸好安全到了医务室,没再出别的幺蛾子。
大夫一见这阵势,赶紧让周远光把林甘放在病床上。
看了一眼膝盖上的伤口,吓了一跳,赶紧去拿消毒·药品去了。
可能原来是在他背上,总觉得他看不到自己,才肆无忌惮地掉眼泪。
可现在林甘却硬生生忍着疼不哭。
哭起来肯定头发都糊一脸,眼睛说不定也要肿,太丑了。
不敢去看自己的膝盖,只能硬生生咬着自己的唇。
周远光眸子里情绪不断被酝酿着,看着她被咬得快要出血的唇,心里叹了一声。
“林甘。”
声音里带着安慰人的诱哄,不仔细听也不大能听出来。
至少林甘只顾着疼了,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喊了一声。
“嗯。”
“放松,别咬唇。”
他看着就疼。
林甘听见他的话,怔怔地松开了唇。
大夫拿了碘伏等消毒·药水过来进行清理。
棉棒刚沾上去,林甘就忍不住疼得往里吸了口气。
太太太疼了。
林甘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哭。
周同学还在你身边呢,哭起来太丑了,一定要忍住啊。
忍。
住。
啊。
……
最终还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忍不住了,大夫的碘酒怎么就这么疼啊。
大夫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皱着眉。
“这伤口看起来就是慎人了些。怎么弄得?”
考虑到小姑娘现在的状况,直接问的周远光。
周远光被林甘的哭声弄得有些烦躁,看着她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掉,喉结滚动了下,艰难地开口。
“磕到了桌腿上,恰好有颗钉子,好像扎到了。”
说完,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看了眼还在哭的小姑娘,说,“叔叔,要不你轻点,她看起来很疼。”
大夫摇了摇头,“可不能下手轻,得把伤口处理干净才行。这钉子都扎进来了,等会我看看严重的话,明天还得去医院打针破伤风。”
林甘一听,抽噎得更厉害了。
她这是什么命啊,乐极生悲不过如此了。
最重要的是,还不知道小闹钟会不会嫌弃自己爱哭,一烦,晚上就不等自己了。
好像遇见周远光就一直在生病,先是打吊针,今天就要打破伤风。
委屈死了。
如果他不理她,她可真是没地方哭了。
泪眼汪汪地抬头去看周远光,没想到他也正拧着眉头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林甘心里就更堵得慌了。
她瘪了瘪嘴,抽噎着开口。
“周同学,你是不是克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