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白齐默默扭头,这麽贵的车要是被他蹭掉了一点漆,把他卖掉也赔不起,他还是老老实实当乘客吧──虽然这是个有事故前科的司机。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了,白齐默默数著红灯的秒数,忽然像是受到了莫名的暗示,突然扭过头去看沈睿修。
沈睿修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支在车窗上微微侧身看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白齐,长长睫毛下的黑眸折射著窗外零星的灯光,却显得格外熠熠生辉,粲若星辰。
那种有些暧昧的笑意让白齐心跳一滞,别过脸看著窗外,催眠自己刚才什麽都没看见。
沈睿修从後视镜看到白齐的侧脸,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忽的他似乎发现了什麽,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後面那辆车远远跟著他们很久了。
沈睿修玩味地挑起嘴角,被跟踪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了,尤其是上次的车祸,要不是他车技过硬恐怕就交代在那儿了,当年沈家还在道上混的时候他还被绑架过,後来沈老爷子金盆洗手把家族的产业漂白,现在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可惜,黑了容易想白回来就难了。
“飙过车吗?”沈睿修带著笑意的声音响起,白齐啊了一声,摇摇头。
“那今天试试吧。”沈睿修说道,一踩油门,白齐立刻被惯性抵在了车座上。
“喂喂喂,别这样啊……”白齐看著时速表立刻飙上了100并且持续往上飙110,120……他感觉自己在坐过山车!
急转弯的时候白齐已经闭上眼睛不敢看,心跳一路往上飙快得像是要崩坏一样,他总算知道这家夥是怎麽车祸的了!
“停停停啊啊啊啊……”险些擦上前面一辆车的一幕让刚刚睁开眼看一下路况的白齐尖叫了出来,立刻又闭上眼睛。
神啊,让他晕过去吧!要不让这个飙车狂清醒过来吧!
不知道绕了多少弯,车子终於减速停了下来。白齐脸色惨白惊魂未定地坐在那里,一脸呆滞。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终於缓慢减速,一点点恢复正常。
没死真是太好了,白齐在心底默默吐槽,回家一定去烧三炷香。
“还好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沈睿修凑近了白齐,笑著说道。靠得近了,沈睿修呼出来的温热气息落在白齐的耳边,微微的麻痒和不自在让白齐往旁边缩了缩,耳朵不自觉地红了。
他僵硬地扭过头去顶著车窗,幽幽吐出三个字:“我恨你。”
沈睿修闻言大笑,安慰似的拍拍白齐的肩膀帮他解下了安全带。
“还走得动吗?需要我抱你进去吗?”沈睿修调笑道。
白齐的鸡血一下子上涌了,先是长篇大论论述一下飙车的主观恶性和社会危害性,然後论述一下车祸的危害性和刚才他隐隐约约听到的警笛声,最後沈痛教育沈睿修年轻人不能胡乱图刺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沈睿修笑眯眯地听著他的唠叨,然後频频点头表示同意,可是显然他是个态度良好但是屡教不改的累犯。白齐只好长叹一声:“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以後还是靠自己两条腿解决交通问题吧。”
“一般人我不带他飙车。”沈睿修玩笑似的说道。
白齐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打开车门走出去,为了形象他还得忍受著两脚哆嗦的感觉挺直腰杆大步往前走。
“你说的好地方就是酒吧吗?”白齐扭头问沈睿修。
沈睿修笑得有几分诡秘,说道:“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一刹那白齐被他的笑容晃到了眼,默默抬头去看酒吧的名字:bluelight。
“一个朋友开的,偶尔会来捧捧场。”沈睿修说道。
白齐点点头,跟著沈睿修走了进去。现在时间还早,酒吧里稀稀落落只有几个人。轻柔的音乐和温馨昏黄的灯光让这里看起来有种与众不同的清幽的感觉,与白齐脑中想象的灯红酒绿糜烂情色相差甚远。
吧台的调酒师和沈睿修认识,打了个招呼就问要什麽。沈睿修看了看白齐,白齐摇摇头表示随便。
“两杯比尔布洛克。”沈睿修拉著白齐往吧台前一坐,说道。
白齐一直左顾右盼好奇地看来看去,这是他第一次来酒吧难免比较兴奋,结果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在角落的那一对卿卿我我的……好像是男人!
白齐揉揉眼睛,再一看,果然是男人。突然预感到不对劲的白齐僵著脖子环顾了一圈,除了蹲在吧台瞅著他看个不停的那只黑猫不知道是公是母之外,他完全没在这里发现雌性生物。
正想著,一对姑娘走了进来,手挽手亲亲热热。
白齐眼前一黑,就算是女的,可也不能是一对女的啊……
大概是白齐的表情变得太明显了,沈睿修把调好的鸡尾酒递给白齐微笑道:“嗯?很难接受吗?”
白齐咕噜咕噜地吞了一口酒,小声说:“不,我只是有点惊讶罢了。”
其实他是个gay啊,虽然怕被老爹打断腿没敢出柜,也不敢去外面鬼混,可是本质上他对男人的兴趣远远大於女人。虽然美丽的女性他一样是欣赏的,但是那种纯欣赏就像是……他喜欢鸟类一样,难道指望他去和一只鸟搅基吗?!
对鸡尾酒一窍不通的白齐啜著杯中的蓝色酒液,他不大能喝,逢年过节一瓶啤酒保准放倒他,导致白老爹总是拿他可怜的酒量嘲笑他。
“以前只是听说过……有gay吧,不过倒是第一次来。”白齐小声说道,岂止是第一次进gay吧,连一般的酒吧他都是第一次来。
“一个朋友开的,我也有参股,所以偶尔也会来店里转转,这里基本上还是挺干净的,气氛也不错。”沈睿修笑了笑说道,酒杯在他的薄唇边碰了碰,被酒滋润过的唇散发著诱人的光泽,一瞬间白齐有些许的恍惚。
混蛋,又被电到了。
白齐唾弃了自己一把,别过脸猛喝酒。一杯见底他已经有点晕乎乎的。比尔布洛克的酒精度不高,可是白齐的酒量实在差到了某种境界。而且一直在心底默默纠结沈睿修到底弯不弯让他的脑细胞死伤惨重,更加方便了酒精把麻醉剂注射进每一个可怜的脑细胞中。
一直蹲在吧台上的黑猫抬著下巴翘著尾巴从他们面前走过,还用屁股对著白齐,然後用长长的猫尾扫过白齐的鼻子。
白齐抽了抽鼻子,猛地打了个喷嚏,嘴里的酒被呛了出来,挂在嘴角边。他吸了吸鼻子咕哝道:“猫?”显然已经有点晕乎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