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厂建成之后,罐头厂的面积能扩大到三倍,生产罐头的效率也能提升三倍,有专门的货车停车区,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杂乱无章了,除了她的办公楼照旧不变,还另外打算建一栋新的员工宿舍。
林鸢也从整日在办公室吹空调的闲人,化身成了监工头。
天气实在太热,工地里搬砖刷泥的工人们个个都晒得汗流浃背,林鸢和助理驱车去了附近的水果店,切了十个西瓜回来,分给了在工地里干活的工人们。
林鸢也正边啃着西瓜,边在树荫下同工人们聊着天,忽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海鲜店的陈姐。
陈姐是她招来帮忙看店的,三十多岁,踏实肯干,虽然是女人,也有一把子力气,平时来来回回地搬货,一点都不含糊。
电话接通,林鸢没来及说话,只听向来稳重的陈姐嗓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和隐隐的哭音:“老板你快过来,店里出事了!”
第80章店铺被砸
林鸢赶到海鲜店的时候,看到的是满屋子的狼藉,玻璃鱼缸碎了一地,水和鱼都淋溅在水泥地上,时不时地扑腾两下。
四五个高大壮汉在一旁骂骂咧咧,陈姐手里拿着纸巾捂着额头,纸巾的边缘渗着血迹。
店门口聚集了一帮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指指点点,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忙。
林鸢拨开围观人群,陈姐见了她如见救星,指着那几位壮汉:“老板你可来了,就是那几个人砸的店,不仅砸店还打人!”
壮汉闻言脸上的横肉不爽地抖动了两下,往前走一步,秀出手臂处狰狞的纹身:“明明是你们店大欺客想讹人,我只不过推了你一下,你是没见过我打人是什么样叻!”
听说店里有人闹事,林鸢也没傻乎乎地一个人来,带上了厂里最年轻力壮的几位工人,亮着精壮的膀子往她身后一站也颇有气势,说话的壮汉登时矮了一节,不敢再上前,只狠狠地瞪着眼。
林鸢看都懒得看那几个地痞流氓,问陈姐:“报警了吗?”
“报了。”
两分钟后,警车赶到。
详细了解情况后,民警把那几个挑事的带上了车,也让陈姐和林鸢回局里做笔录。
林鸢惦记着陈姐额头的伤口,让助理先跟他们去局里等着,自己驱车先送陈姐去了医院包扎伤口。
伤口血流得多,但不算严重,针都不用缝,轻微的皮外伤,擦了擦碘伏,医生便让她们回去了。
陈姐在被擦伤口的时候,跟林鸢说起当时的情况,那几位壮汉本来就来者不善,看着就不像来买海鲜的,进门之后,没说几句话便开始砸店,她上前欲阻拦他们,直接被推搡倒地,正好撞在一根立起的玻璃渣子上,好在她反应快,及时将脸撇开,才伤了额头一点点。
林鸢听得心惊,店被砸了倒不算什么,这人要是出了事,她这个当店主的也脱不了责任,这伤口要是再往下移两寸,陈姐的一只眼睛就算废了。
处理完伤口,二人来到警察局,刚进大厅,便听那壮汉向警察无辜地诉苦:“一条鱼卖两千块,不是黑店那是啥,俺们砸店是不对,那也是店主宰人在先。”
陈姐气得发抖,叉腰怒道:“你去别家问问,两斤东星斑是不是都这个价格,还说我们黑店,天地良心!”
民警做了个禁止喧哗的手势,叫陈姐过去做笔录,另外有民警把林鸢单独叫到一个房间。
办案民警问了林鸢一些寻常的问题,什么认不认识那些人,店里的损失有多少。
那些人林鸢别说认识了,见都没见过,至于损失,她略回忆了下,大概在两三万元左右,鱼缸都不贵,贵的是里面的鱼,这么一摔一折腾,估计都死了。
方才在厅里,那些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闭口不提赔偿的事,林鸢估计是要不回这钱了,民警则建议她赔偿方面若谈不拢,可以直接移交法院。
相比赔偿,林鸢更在意对他们的处罚结果:“那那些人就这么算了?他们伤了我的店员……”
民警低头看了眼案本:“你店员只是轻微伤,他们这种情况按治安管理条例,最多也就是拘留十五天。”
办案的民警很年轻,二十五六的模样,看林鸢像是个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的小姑娘,忍不住低声提点了两句:“那几个无业游民是我们局里的常客了,你不如好好想想这段时间是不是得罪了谁。”
这事不说,其实林鸢心里也明白,海鲜市场那么多家店,那些人随便问了一条鱼的价格后,便开始狂砸东西,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蓄意挑事的。
林鸢平时和这些人没有交集,听警察的话似是说那几个混混只要有钱,什么脏事都接,这件事背后是谁指使的,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出了警察局,林鸢先开车把陈姐捎回了家,在她下车前,林鸢歉然道:“陈姐,这两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工资照算,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叫你过来看店,出了这种事,我真的很抱歉。”
这一路上,陈姐心里一直挺忐忑,她和林鸢平时接触也不多,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被打碎的那几缸货都不便宜,至少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然而没料到林鸢非但不怪她,还跟她道起歉来。
陈姐连连摆手:“道歉的应该是那些人,你咋还跟我道歉呢。”
林鸢心里知道那些人是冲自己来的,陈姐真的是池鱼之殃,因这份自责,她不仅不会开除她,反而会给她涨工资。
陈姐走后,林鸢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对方接通后,她直接就是一通臭骂:“秦佰川,我还真是高看你了,这么low的事你也做得出来?还伤了我的店员,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
秦佰川还在装模作样:“你在说什么?别那么激动,有话好好说。你要是继续喷我呢,我也不想听,不过你要是改变主意了,我随时欢迎。”
“做梦吧,我就算不开店了,也不会跟你这种卑鄙小人合作!”
秦佰川笑:“管我手段卑不卑鄙,好用就行。”
林鸢语气愤然挂掉电话,面色依旧如常。
气归气,但林鸢并不至于如此激动,多多少少是装出来的。林鸢寻思他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开罐头厂的事,不然也不会挑她已不怎么投入进来的海鲜店下手,她如果不配合他一番,不然他该要起疑了。
但娄简每次找林鸢拿货都是通过海鲜店,也不排除秦佰川就是想用几只苍蝇来膈应自己的可能性。
娄简现在人在海外,林鸢联系不上,她怕傅白舟担心,也没把这件事跟他说。对于他使得卑鄙伎俩,林鸢私觉得也该用卑鄙的手段回应他,她遂了他的意,把海鲜店暂时关了,然后她悄悄地找了一家私家侦探所。
秦佰川之所以能这么肆无忌惮,全仰仗着娄家,而他的根基也基于此。
什么结了婚后就变好男人了,这样的鬼话,她是不相信的,以秦佰川花花公子的脾性,暗地里不去偷个鲜尝个腥的,有违常理,加上卡琳娜如今已怀胎八九月了,在这么长时间的特殊时期里,最容易心思活络。
并且成了娄家女婿、佰川食府开了分店后,他少不得跟一些商业人士打交道,酒场应酬是必不可少,少不得叫几个陪酒小姐,哪怕他为了当稳娄家女婿,压着自己的性子,没出去搞三搞四,有个捕风捉影的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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