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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等萧岸?”徐枳嗓子有些哑,垂下眼给他拍身上的雪,让他低头掏后脖领里的雪。由于大哥大嫂的加入,他们两口子对人家五个人,大哥大嫂两个人都在部队上工作,手上劲儿很大。
齐扉把她护在怀里,领子里被塞了很多雪。
大哥那么严肃的人,居然会跟他们一起玩,也是大开眼界。
“等他干什么?”齐扉扬眉,“你扉哥是会等人的人?除了等我太太。”
“那他过来怎么办?”徐枳果然是高估了他们的兄弟情。
“有齐礼,那是他师父,又不是我的。”齐扉一抹脖子的雪水,大哥大嫂两口子下手太重了,以后不能跟他们玩了。护儿子护到不念手足情,拉着徐枳的手往电梯间走,“有点冷。”
“是不是感冒了?”徐枳紧张起来,快步跟上他,去摸他的额头,“赶快去洗热水澡。”
齐扉低头用额头贴着徐枳的手心,观察徐枳的表情,声音低下去,试探着说道,“头也疼。”
“哪里疼?”徐枳表情严肃,“用不用吃药?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吧。”齐扉带徐枳上三楼,推开了卧室的门。
“受凉很容易感冒头疼——”
齐扉没开灯,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炽热的吻疯狂的席卷。徐枳听到反锁门的声音,咔嚓一声。
“没有感冒,不难受。”齐扉从激吻转为浅浅的接吻,一路往下,亲她的脖子,嗓音很沉,“只是想跟你过二人世界,他们吵死了。”
徐枳笑出了声,趴在他的肩膀上,“齐先生,您演技挺好,什么时候去演戏?一定能拿影帝。”
齐扉抱起徐枳一边亲一边往里面走,他把徐枳放到了床上,脱掉了身上湿漉漉的毛衣,扔了出去,赤着上身半跪在床上,低头亲她,“我拍过戏,枳子,只是没有写到百度百科上。”
徐枳暂时不想说话,让他折腾吧。
齐扉对她了如指掌,她连齐扉拍没拍过戏都不知道。
徐枳先睡,齐扉收拾好浴室轻手轻脚的上床,徐枳趴在柔软的枕头上,乌黑长发倾洒贴着皙白的肌肤,上面有几颗艳色的吻痕。
齐扉觉得自己的枕头高的很不正常,抽走枕头打算去跟徐枳用一个枕头,一个红包被带了起来。
齐扉拿起红包看到后面写着两行字,第一行:齐扉的压岁钱。
第二行: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快三十了还能收到压岁钱。
齐扉笑的眼睛潮湿,低头亲徐枳,他的宝贝怎么这么可爱?
凌晨三点,齐扉发了一条朋友圈。
“小徐老师的惊喜。”
配图是一个红包,以及红包上的两行字。
萧岸刚躺到床上就看到齐扉弹消息过来,“你有压岁钱吗?”
萧岸默了半晌,齐扉从不跟人要红包,也从不在过年时给人发红包,这是吃错什么药了?住他家还要付房费?发过去一个红包过去,“新年快乐!”
随即齐扉的消息过来了,一张图片,红色的红包里面一沓钱。
“我有,不用发。”
萧岸:“……”
齐扉:“我老婆放在枕头下面,睡觉时才发现。没想到她还会准备惊喜,她很细心。”
凌晨三点半,某乎一个话题回复被推上了首页。话题是:成年后收到压岁钱是一种什么体验?
一年前的话题,最新回复是刚才。
‘就在刚刚,打算睡觉的时候看到我老婆在我的枕头下面塞了一个一万六千六百六十六的红包。厚厚的一沓,把枕头都垫高了。
什么感受?大概是被珍惜的幸福感吧。
我没有父母,父母和爷爷奶奶在我成年期间相继去世,成年后再没有收到过压岁钱。我在家里辈分很高,每年都是我给别人发压岁钱,没人给我发。别人都以为我不需要,我也以为我不需要,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可她认为我需要,她心疼我。
她是我的爱人,我的亲人,是我相守一生的人。她珍惜我,我爱她。
我比我老婆条件稍好一些,在别人看来,我们在一起是我吃亏。
其实我们在一起,我老婆才是比较吃亏的那个。我比她大五岁,我是在人生最黑暗的阶段认识了她,她是一盏灯,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光。我们在一起是我追求她,追了很久才追到,我需要她更多。
她漂亮有才华有思想有主见,心底善良做事细心。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什么都会,她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我们是生活中的伴侣,也是灵魂伴侣,她是我的方向标。
他们不知道我有多爱她,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我很幸运能遇到她,能成为她的丈夫。我会珍惜她的一切,我会用全部去爱她。
我要去给她准备明天的惊喜了,希望她醒来面对的是幸福。
愿每个人都能遇到那个珍惜你,愿意给你发压岁钱,愿意给你制造节日惊喜,不管你多大年纪,都愿意宠着你的人。
新年快乐。’
齐扉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成立了一个小群。
齐扉压岁钱受害者联盟。
到八点半的时候,群内受害人数已经达到了三十个人,还在不断的增加。
齐扉铺天盖地的秀,逮住人就要问一遍,知道压岁钱吗?知道成年后还被发压岁钱是什么感受吗?知道被老婆发压岁钱有多幸福吗?
知不知道徐枳有多爱我!
大年初一,吃完早饭,齐扉开车带徐枳上山去寺庙上香。
齐桁全家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一套,不愿意来。萧岸昨晚睡的晚,现在爬不起来,也实在不愿意搭理这对夫妻。
这一趟只有齐扉和徐枳,清净。
徐枳也不信这个,可她愿意陪齐扉出来过二人世界。
山上风景不错,又是他们定情的地方。
车开到半山腰就上不去了,路被大雪封死了,不少人调头回去。他们没回,两个人下车,踩着厚厚的雪步行上山。
徐枳的呼吸落在围巾里,围巾湿了一片。呼吸渐渐急促,她拽着齐扉的手往前费力的走。
“扉哥,歇歇吧。”徐枳真走不动了。
“来,我背你。”齐扉在徐枳面前蹲下,“上来。”
“你累吗?”
“不累。”
徐枳默了片刻,趴在他的肩膀上。她上次被齐扉背是喝多了,她记不清被背是什么感受,再久一点是小时候,太遥远。想让他背,想趴在他肩膀上,跟他亲近。
喜欢一个人,怎么都亲近不够。
齐扉的脊背宽阔,她的胸口贴着他的脊背,手臂放到他的脖子上。感受到他的喉结,他呼吸时带动胸膛,一起一伏。
“你累的话把我放下去。”
“嗯。”齐扉踩着雪继续往山上走,“我找了几个办婚礼的日子,你选选。”
“扉哥,你说。”徐枳用下巴去蹭他头顶有些硬的头发,齐扉很高,她蹭到齐扉头顶的机会并不多。
“六月十七,九月十号,九月二十一,还有十一月十二号。”齐扉背着徐枳,徐枳还是有一定重量的,他的呼吸重了一些,“你想用那个?”
六月十七是齐扉和徐枳成为朋友的时间,九月十号是齐扉的生日也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间,他在天台上吻了徐枳。九月二十一新歌手决赛,那晚上他们的初夜。十一月十二号他们领证,正式结为夫妻。
风吹动路边的松柏,厚厚的积雪随之跌落,不知名的鸟鸣叫穿透了寂静的山谷。
徐枳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跳的很快。
“如果你有更好的日子,可以拿出来一起讨论。”
“九月二十一。”徐枳低头亲到齐扉的耳朵上,声音很低,“好吗?我们都有时间,可以空出时间郑重的准备婚礼。”
齐扉的全国巡演到六月才能结束,徐枳的档期目前排到了八月。
他们的婚礼,徐枳现在很重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九月二十一号,对于徐枳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那天她拿了冠军,那天,她和齐扉私定终身。
那天,她对齐扉的喜欢有了质变。
“好。”齐扉的声音里浸着很沉的笑,说道,“那你想什么时间晒结婚证?我有两个备选日子。”
还要单独晒结婚证吗?每一步都要晒吗?徐枳笑弯了眼。
“扉哥选的是哪两个日子?”徐枳两只手都放在他的脖子上,声音软软的。
今天一早她也收到一个很厚很大的红包,红包都快撑坏了。
上面写着:徐枳的压岁钱,愿你岁岁年年,平平安安。我爱你,从朝暮到四季。
“今天或者二月十四,情人节。”
“情人节。”
“好。”
“扉哥,上次你来还愿,你求的是什么?”
鞋子踩着雪发出声响,山间寂静,漫天雪白绵延向天边。脚下的路很长,远到看不清尽头。
“欲|望。”
徐枳没听明白,“什么欲|望?”
“徐枳。”
“嗯?扉哥,叫我吗?”
齐扉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们已经到了上山的台阶处,他把徐枳放了下来,牵着徐枳的手往上走,“今天你想求什么?我帮你一起求。我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不用再求了。”
徐枳走到山顶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叫她的名字。
你是我的欲/望,求的是你。
二月十四情人节,十三点十四分,齐扉和徐枳同一时间发了同一张照片。两张结婚证摆在一起,两只手牵着,戴着婚戒。
齐扉:新的身份,新的开始。我爱你,徐枳。徐枳
徐枳:我爱你。齐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