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眼里仍然有着怀疑,不过却没再追根究底了,而是道:“我自打有了身孕就总是想吃点儿酸的,我这儿有酸梅子,吃了应该会好一些的。胡四小姐要么,我叫人给你拿一点?”
因着苏氏做的事儿都过去了,自打她有了身孕对胡玉柔也很好,因此胡玉柔便没在胡玉仙面前说什么。而胡玉仙当初也只是听管妈妈说了一嘴,并没有真正见到苏氏使坏,所以瞧着苏氏生得温婉端庄的模样,胡玉仙对她实在生不出恶念。
而如今见苏氏这般热心,她反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她毕竟不是真的晕,于是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已经觉得好一点儿了,可能多坐一会就好了。”
苏氏见状,越发觉得怀疑,面上却更是热心:“那好,若是你一会儿还觉得晕,就跟我说。都是一家人,胡四小姐别见外。”
胡玉仙越发亲近苏氏,不好意思的道:“二太太您就别叫我胡四小姐了,叫我玉仙吧,我大姐都这么叫我的。”
周老太太瞧着苏氏很快和胡玉仙说到了一处,心里也松了松。她心里自然是向着儿子不向着儿媳妇的,毕竟儿媳妇之前的事确实是做错了,可正如儿媳妇所言,她也没有坏心,而如今她又有着身孕,周老太太实在是不愿再生事端。
三房子嗣弱,没有孩子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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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的事儿因着没闹出来,前面胡玉柔和周承宇都不知道。
而一天辛苦后到了休息的地方,因着没人过来说这事,胡玉柔只问了胡玉仙和周老太太相处的怎么样,胡玉仙回答了很好后,胡玉柔便也没再关注了。
因着苏氏有孕,这一路行的并不快,一连行了四日才终于到可以换水路的码头。因着想年前就赶到京城,众人只不过在码头附近的镇上吃了午饭,又略微歇了片刻,赶在下午就上了船。
说来也真是巧,这边刚把行李抬到船上安置好,胡玉柔就嫌这段日子坐马车无聊,想坐船的时候看看书或者做点儿针线活,于是就带着阿琼过去准备开箱子找块布料。
却不想打开了箱子后,却发现箱子里居然有人!
是一个晕倒的女人,脸朝下,瘦弱的肩背,只从后面看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胡玉柔吓了一跳,阿琼却吓得转头就跑,跑了两步发现不对,又忙回来挡在了胡玉柔面前。
“太太太太太太!这这这这是谁啊?”她显然已经吓傻了。
胡玉柔声音也发着颤,“不,不知道啊。”可这话一说,却忽然觉得这人身上的衣裳眼熟,再一细看,头上插的金簪更眼熟!胡玉柔心里顿时有了不敢置信的猜想,难不成这是秀云?
她大着胆子上前,拨着这人的肩头把人拨过来,一看那脸色灰白,嘴唇干裂,只发出微弱呼吸的不是秀云还能是谁。
“天啊,怎么是秀云!”阿琼尖叫。
胡玉柔则忙吩咐道:“快去弄水来!”
秀云是在他们离开长洲县的前一天晚上藏到胡玉柔的箱子里的,提前带了点儿干粮,可是因为紧张忘记了带水。一开始两天靠着吃了干粮充饥是不太饿了,但是没有水喝,好在当时临时带了两个果子撑过去了。但因为一开始走陆路,这些箱子晚上都是放在屋里的,她害怕被发现会被遣送回去,于是接下来渴便硬是忍着,而等到后边有点儿忍不住时,已经是没力气偷偷出去了。
今儿个一早她便感觉自己更虚弱了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没了知觉的。而晕过去后她倒是做了个梦,梦到她没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到了京城臭了烂了让太太觉得恶心。而是居然被太太给救了,并且得知她想要跟着去京城后,太太并没有硬是要赶她走,而是就这么同意了。
秀云在梦里觉得开心,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瞧着她躺在床上傻乎乎的弯着嘴角,阿琼跟见了鬼似的跟胡玉柔抱怨,“太太您看,秀云不会是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