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
她恼怒又不想直接撕破脸的时候,就是这种绷着的模样,心里想破口大骂,又端着,不好意思直接骂出来。
周伯年轻笑,大言不惭地说:“想骂就直接骂吧,这边又没外人。”
杭瑄不说话,冷冷看着他。
他在她耳边吁了口气:“或者,你想放学后去天台再骂?”
杭瑄说:“我不跟你开玩笑,你再开黄腔,我就一巴掌抽上去了。”她说得笃定,咬着牙,虽然声音放得很轻,眼睛里却仿佛要冒出火。
显然,已经是忍到极限了。
再谨小慎微、再能隐忍的人,也受不了他这种死皮赖脸的泼皮。
杭瑄抬脚进门,他在她后面说:“给你报了活动了,已经递交了,背包和干粮我帮你准备啊。”
杭瑄伸手堵住耳朵,当没听见,也不想听。
可耳朵里,脑海里,都是周伯年那讨人厌的声音,明明都听不见了,好像还是有无形的声波在她身边回荡,像有毒一样。
真真毒!
一个下午,她都无精打采的,练习卷做得磕磕绊绊。一方面是心情不大好,一方面,也是这试卷太难。
她做不出来的时候,就忍不住扁起嘴,把笔杆咬在嘴里,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一个纸团“嗖”的一声从旁边桌上飞过来,准确地击中她的脑门。
四周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忙着做题目,她坐的位置又偏,暂时没人看见。杭瑄弯下腰,把那纸团捡起来、打开。
上面一行字迹,标准而大气的行书,又兼有楷书的笔锋特点,苍劲有力,欹正相生。
光看字,就说是某位书法大家的也不为过,第一眼就给人这人很有风骨的感觉。可是,再一看字的内容,可就呵呵了。
“小宝贝,还有半个小时就下课了,别忘了去天台哦,有东西给你看。”
杭瑄没理他,继续做试卷。
谁知,他又扔了一个纸团过来。
这一次,她都懒得打开,直接扫到地上。
周伯年也火了,又团了一个纸团,偏偏扔到她课桌上。这一下,可算是点着了火药桶了,杭瑄忍无可忍,操起纸团转头就朝他扔去:“你是不是有病?”
纸团没有砸中周伯年,不偏不倚砸在了从后面进来巡视的数学老师的脸上。
做题的停下来了,发呆的也停下来了,数学老师脸上的表情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