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军哥,怎么个意思?今儿真是来瞧不起弟兄们的?”
燕三儿冷了脸。
周建军却笑了:“说特么什么胡话呢?哥是那种人?平时怎么对你们的,心里没点逼数?”
听他这么说,众人顿时又笑了起来。
气氛瞬间又活跃了。
“不就是喝酒吗?那必须的喝,不然找你们干什么?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们四个。
你们打算这么过一辈子?
就不想干点别的挣点钱?”
燕三儿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没答话。
刘癞子是这四个人中除了燕三儿,话语权最重的,试探性问道:“军哥,这话里有话啊。
咱们兄弟那么久了,您也看得出来,谁愿意就这么过着啊。
可现在咱们没门路啊。
我们四个成分都不好,也没个单位愿意接收咱们啊。
您有是有路,就给弟兄们划一道。
我们大家都服您。”
说着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燕三儿也笑着点了点头,帮腔:“是啊军哥,这没外人,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这我自然知道,不然我来找你们干嘛来了?
瞧瞧,这是什么?”
周建军伸手,从怀里掏出半包牡丹。
几个人一看,神色怪异。
“军哥,您行啊,这都抽牡丹了。”
然后周建军又掏出一包,几个人脸色微变。
然后周建军又掏出一包。
燕三儿伸手了:“哥,这是给我们的?”
瞧瞧,称呼都变了。
周建军打了他的手一下,燕三儿也不闹,笑嘻嘻的缩了回去。
周建军把两包半的香烟,摞在一起。
“你们以为这烟是我买的?你们应该知道,我不抽烟。”
周建军伸手,按在了这三包半香烟上。
神色傲然,这符合他的过往人设。
“呦?这是有人送给哥的?”
刘癞子主动配合,周建军给了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实际上心在滴血。
才从媳妇那弄来三块钱零花钱,结果一块五买了一条丝巾,剩下的一块五,买了这三包烟装逼,现在身上就剩下一毛七的全部家当了。
“当然,都靠过来。”
周建军一副我有大秘密的模样,招了招手,几个人赶忙凑了过来。
“以后可别说哥哥不照顾你们。今儿来是有一笔大买卖要带着你们哥几个。
轧钢厂都知道吧?”
“当然当然。”
周建军就是轧钢厂的,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我一兄弟,在轧钢厂当食堂主任,现在食堂的采买,全是他说了算。
我呢,联系了几个渠道,能弄来肉跟大棚菜。
你们想想,到时候,你们参与进来,负责运输,到时候让我兄弟把价格开高一点点,这漏出来的油水,你们想……”
说完,周建军顺手把那两包半的香烟,给收了回来,重新揣进兜里,实际上是收进手表中了。
燕三儿四个人脸上在闪过一抹惊色。
他们自然清楚,这些国营大厂,食堂采买是有多大的油水。
不说钱不钱的,就说运输过程中,弄走几斤肉,那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能动手脚的地方多了去了。
他们惊讶于,这周建军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有这么一个兄弟,还能弄到渠道。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