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样了,也没捎个信儿回来,平安州下没下雨啊,不知道他住的屋子漏不漏雨,唉。”
话风转的太快三丫差点跟不上,认真思考了一下,“应该不会漏吧,爹和姑父在一起呢,应该不会住漏雨的屋子。”
平安州,青松巷。
“这房子是我一个朋友的,他平日里不来,我和他说过了,不叫人来打扰你,你只管安心住着,缺什么和陈二说。”
王信在平安州待了一个月多了,事情都办完了,已经打算回去了。
“姐夫只管放心回家去,我一个人可以的。”
宋秀才不是第一次来考试了,对平安州也算熟悉了,没想到姐夫像是交代孩子一样事无巨细,生怕他走了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让陈二跟姐夫回去吧,他也出来一个多月了,也该回去了,我自己能行。”
“那不行,我带陈二来就是伺候你的,上回我不在家,你姐姐也不敢做主,竟然让你一个人出门了,你是来科考的,这是多费心费力的事,怎么能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气的我骂了她一通,她还委屈的什么似的,到底是女人家,不知道轻重缓急。”
宋秀才打小就是个能吃苦的,家里没钱,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自己干了,他不习惯麻烦别人。
“我自己独来独往惯了,留下陈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他。”
“嗨,你就让他给你跑跑腿,宅子里有伺候的人,也不用他洗衣做饭的,你缺里什么就让他去买,想找谁让他去传话,能省你不少功夫呢。”
“不过,你也别嫌姐夫啰嗦,青松巷僻静,你最好别和人来往,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有惦记的人还是等你考完了再见,省得人来人往的再分了你的心。”
宋秀才拱手,“姐夫说的是,那就让陈二留下吧。”
“嗯,那我就放心了。”
宋秀才想起一个月前,还在桃花镇上时就有许多人登门拜访他,那些人有真心也有假意,更多的是来打探底细的,搞的王家都不安生了,这才急匆匆的出了门。
走的时候和做贼一样,生怕别人追上来,宋秀才都没敢下马车,一直到进了平安州才好些。
姐夫对他很用心,早就找好了房子,舒适又僻静,宋秀才把门一关,只管安心读书就行。
姐夫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考试之前不要和任何人来往,宋秀才是吃过亏的,不能再在这事上栽跟头了。
想起从前的事,宋秀才依然觉得心惊,他永远也忘不了大夫和他说的话。
那时他突然就病了,上吐下泻,腹痛不止,换了好几个大夫,吃了四五副药,依然不见成效,最后还是个走江湖的游医救的他。
游医是个有本事的,一副药下去就见好,宋秀才想起身道谢,游医却按住了他,在他耳边轻飘飘的说了句话,吓的他一身冷汗。
游医说:“秀才是中了砒霜之毒,以后千万小心。”
这件事宋秀才谁也没说,全咽进了肚里,家里至今还以为他是体弱生了病,宋秀才会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
心肠歹毒之人防不胜防,也许下毒的人还是当初借钱给他看病的人,心机如此深沉,宋秀才不得不防,姐夫的建议是对的,在考试结束之前他不会去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