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也有好感,交流了字,又向老冯推荐了自己。若不是有公务在身,还有自己在经义上有许多认识不明白。正好遇到了一个好老师,经常请教,分不出空来,欧阳修已经准备去客栈,与郑朗叙上一叙。
他不是言官,可也不怕被贬,有新老师保着,早迟会回来。站出来朗声说道:“范中丞。此言差矣,人臣事之帝后,犹事之父母。庄懿皇太后有躬育圣隆之恩,庄献皇太后有哺养圣隆之恩,更犹是父母也。休说郑家解元仅是一名举子。就是朝堂大臣,替两位皇太后作画,有何不可?”
“欧阳卿,此语中的,”小皇帝高兴的说道。
做儿子的,替母亲作一幅遗像,还要分什么高贵低贱?
虽然欧阳修现在才入京城,涉入政治不久。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小风采。
老范不服气了,你这个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没骨气的东西,先拜钱惟演为座师,后又拜冯元为座师,你倒底有几个座师?但这事不大好说,也没有谁敢规定只能拜一个座师的。若真说出来,这小子精通经义,马上再来一句。夫子曰三人同行,必有我师,那么夫子有多少老师了?
不过想找欧阳修的麻烦,太容易了,斜着眼睛说道:“你就是那个在西京不顾公干,整天挟妓作乐的钱公座下门徒?”
看看,扯到哪里去了?
仅一句。欧阳修脸红脖子粗,有了一些政治斗争的天赋,但毕竟才来京城不久,经验欠缺。老范说的是事实,在钱惟演的庇护下。他们在洛阳玩疯了,而且钱惟演也是小皇帝最不欢迎的重臣之一。欧阳修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但老范犯了众怒。包括小宋在内的一干中青年官员眼睛就红了,***,你老范年青时玩也玩过了,乐也乐过了,现在老了,把不起妹妹了,于是就说挟妓作乐不好,这都是什么理儿。
因此庞籍愤愤然的走了出来,你是言臣,我也是言臣,谁怕谁啊!还别说,庞籍岁数比范讽小得多,可名声不小,小皇帝刚一亲政,为了怕宫中的杨太后翻云覆雨,庞籍当众烧掉了支持垂帘制度的内东门议制,又向小皇帝进献了数条忠言,被朝野称为天子御史。
道:“挟妓作乐乃是si事,范中丞为何居然将它带到朝堂上?难道你想替祖宗重新修订制度?莫要说别人伪清高,自己却做了伪君子之事!”
范讽一语讥得欧阳修不能言,然而庞籍一句讥得范讽不能言。在朝堂上说挟妓作乐,是有些不当。况且自从杯酒释兵权后,为了让大臣忠心,赵家还鼓励士大夫寻欢作乐。
老范就不应当用此来怦击欧阳修的。
他下不了台,老朋友只好出面了,李迪走出来说道:“庞御史,范中丞戒告后进修养德操,也是美意。”
他可是一个超级重量的大佬,十几年的磨难,真宗时的名臣,皇帝的老师,庞籍同样不敢言语。
可这事儿得收场,薛奎想了想,看到了“机会”从种种迹象来看,小皇帝是想保护郑家子的,于是转了一个小小的圆场,道:“但是范中丞言语太过ji烈,无论郑家子,或者欧阳校勘才气过人,莫要吓着人家啦。”
话里也有着话的,一个小小的欧阳修,一个更小的郑朗,你们俩人,一个堂堂的首相,一个御史中丞,至于要一心置两个小人物于死地吗?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想揉脑袋瓜子。
这吵了大半天的,都是神马?
郑家子怎么不对了?看一看,两个宰相,一个御史中丞,一个殿中shi御史,外加一个小校勘,而且越扯越离谱。我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场!挥了挥手说:“诸卿,勿要再争,郑家子马上就要回去,还有什么好争的?散朝。”
肯定没有结果了,群臣散去。
小皇帝回到了寝宫,对阎文应说道:“将尚美人与杨美人喊来。”
“喏。”
一会儿两个千交百媚的美妹走了进来,躬身施礼,脆声说道:“参见陛下。”
“免礼,起来吧,替朕揉揉脑袋。”
“是,”两个小美妹一左一右,替他做着头部按摩。可无论两个小美妹怎么按,小皇帝都觉得头象炸开似的。想不明白,朕用的是清臣啊,在提拨他们之前,还仔细的察看过他们的履历,李迪是自己老师,清名扬于天下不用说了,薛奎那是在养母生前那么大威势下,都不屈服的直臣,范讽同样是一个清臣,庞籍是自己看重的后起之秀之一。似乎欧阳修也有一些资质。
然而
这是哪里出了差错?
还好,这仅是为了郑家子,若是朝廷出了大事,这样扯下去,还了得?
小皇帝,你猜中啦!
正在这时候,阎文应又从外面跑进来,说道:“郑解元要求揭见,陛下,另外他还带来了两个让陛下会异想不到的人。”
小皇帝没有反应过来,无力的说道:“不能见,因为他,今天都惹了这么多麻烦,还带人进谨?朕这里是皇宫,不是他家的后院!”
“不是啊,是知日禅师。”
“不见,知月也不见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