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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忍不拔的精神让他很感动,可自己是真的抽不出来时间授他学问。
三下五除二吃了三碗饭,这才满足的将碗放下来,唱了一个肥喏:“谢过大娘。”
“不用谢,下次可不准胡闹了。”
“是,大娘。”
但大娘可不知道,这天下最喜欢胡闹的人,就是这个少年郎。
郑朗这才问:“称叫什么名字?”
上次离开得很匆忙,并没有问。还小,也没有字,直接问名字。
“回先生,晚尖”“不准喊先生,也不准自称晚生,称兄台,学弟,我,吾汝,尔你皆可以。”
“遵先生,遵解元之言,我叫王安石。”“呃,呃”郑朗傻眼了。
这三个字带给他的冲击力不亚于赵元俨对小皇帝说,刘太后非汝母亲也。
难怪自己回绝了后,此子还能找上门来拗相公想做一件事,还能让他放弃吗?老子怎么被这尊大神盯上了,悲催了,悲催了。
但心中抱着一丝侥本,或者此安石非彼安石,天下间同名同姓的人不是没有过,况且姓王的人又多。于是问:“你有几个兄弟?”“回解元,我有兄弟五人。”
那就不是,不是郑朗忽然才想到,若是彼安石,是兄弟七人,这七子大多数皆有很大的出息,长兄王安仁中进士中得有些晚,十几年才考中的进士,但不能代表着王安仁没有才学。进士录取率太低了往往有才学不够的,还要有一定的运气。但绝不是沾了三弟的光,那时候王安石还没有发迹呢。
因为对经学精通,替天子到江淮置学,江淮弟子争相拜师,慕者往往千余里。
二弟王安道略差,也做了一方小吏。老三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少年。老四王安国恐怕还小但同样鼎鼎大名,这个人不用多说了。
老五才华也可,只可惜只活到二十几岁,在当途县主薄任上死去。老六王安礼,又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世称临川三王,非是指王安石而正是指老四王安国与老六王安礼以及王安石的儿子薯。老七王安上同样颇有作为。
但眼下确实只有五人,老大是王安石父亲王益的第一个妻子徐氏所生,其余五子皆是续妻吴氏所生,但老六要到明年才降临人间。
郑朗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你父亲名讳?”
“父亲大人讳字舜良。”“哪里人氏?”
“临川人。”侥幸没有了。
郑朗有些抓眉,问:“为什么想起来要跟我后面学知识?”
奶奶的以后你骂,还要害得老子跟你一起骂。你吵老子临老了,还不得安宁。
“郑解元,我看过你写的一些文章,觉得茅塞顿开,象替我将我心里话说出来似的。本来也知道郑解元时间紧张,不敢前来打扰,可一去江宁,怕再没有机会得见解元,于是,于是”
这一回原因也知道了,自己试图还原儒家的一些真面目,使它变得更实用,却让这小子产生误会,然后与他“想法”wěn合。那也不对,我不是不赞成改革,赞成,宋朝积蔽太多,不改革不行了。可不是你那样玩的,不但成不了功,反而使国家弊上加弊。
其实连最温和的改革,郑朗都不想插手,多烦啦,想一想未来朝堂上的君子党们,只要有改革,必然产生利益的纠纷,一有利益的纠纷,沾到了某些君子党们的腥气,来啦!
不是君子党,以吕夷简代表的保守党们,同样强大无比。这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自己不用怕,而是一个整体,一个几十万人组成的团队在作战,大兵团!自己玩不起。
隐隐的说一些,给一些提示,让别人玩去,自己脱身事外,这才是自己最喜欢的。但自己做了这小子的老师,还想脱身事外吗?
郑朗让这小子弄得很郁闷,站起来烦躁不安的来回走着,然后看着小石子一脸期盼的大眼睛,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我这里有一句话,你听好它,再细想,然后告诉我它是不是对的?”师要替自己上课了,小石子很恭敬的坐好身体。
郑朗让他这个动作弄得又要滴汗,忍住悲愤的心情徐徐说道:“某自百家诸子之书,及于难经素问本草,诸小说,无所不读,农夫女工,无所不问,然后于经为能知其大体而无疑。盖后世学者与先王之时异矣,不如是,不足以尽圣人故也。扬雄虽为不好非圣人之书,然于墨晏部庄申韩,亦何所不读?彼致其知而后读,以有所去取,故异学不能乱也。惟其不能乱,故能有所去取者,所以明吾道也。”“这个人太了不起了,是谁?是先生你吗?这就是你的道吗?,小石子听了这段话后,热血澎湃,一下子ji动的站了起来。
“我那敢有这么大的口气”小石子站了起来,郑朗说完,却无力的坐了下去。
希望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