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的顾生玉还不知道,隔天这段河道上岭南宋阀阀主遇袭,天刀斩落汾水帮派八百余人,宋缺之名名震天下。
顾生玉这时不知明日变故,一心向着月亮悬挂的方向移动。
脚掌轻轻一点水面,留下一层浅浅涟漪,身形轻盈的飘出数十米。
光从轻功身法上看,他确实是不世出的武林高手,甚至在他人眼中恐怕已有大宗师的实力。
但是顾生玉必须要解释一下,他的内力确实非常深厚,可能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像他这样光靠内力就能“捞月”的人,但这根本是全拜金手指所赐!他自己修炼可还没逆天到这种程度!
谁还记得每位宗师附身后都会留下点儿什么这个“惯例”吗?
没错,将内力留下几乎是每人必干的。
然后将那些属性五花八门的内力融于气海就是顾生玉的任务。
除了最初的要死要活,等到时间一长,他将天赋练出来后,已经能偶股自然而然的容纳起诸多属性,还练出了一种无“色”可包容万象的奇异真气。
这让江湖人知道简直是逆了天了!
能想象吗?什么功法都可以练,不惧怕属性冲突后的内力反噬。而且气机绵长,真气恢复速度快,也就四大奇书中的长生诀可以媲美。
此等程度的功法,简直是新一版奇书。若是让武林人知道了,顾生玉离天下皆知也就不远了——当然,离杀人夺宝也不远了!
闻采婷感受着来自男性身体的安全感,还不知道身旁男人的巨大价值。
目色迷离,深情的望着他,她内心深处倒是被另一件事搅弄的不安的紧儿啊。
谁能想象一名宗师能够对一名女子如此体贴温柔,可偏偏顾生玉就这么做了,而对象还是自己。
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自己一颗心就这么交到了这个冤家手里。
唉,这可真是个冤家……
她偏偏还如此乐意!
闻采婷心底甜蜜的想着。
顾生玉不知道闻采婷正在怎么腹诽自己,专心赶路。
而口是心非似乎是所有女人的习惯,她们表面上骂着自己男人,心底却指不定多满意。
例如此时此刻,闻采婷心中不安,出口的却是有关于之前在船上讨论到半途就被打断的话题。
“你说你欣赏强势的女人?”
耳边突然传来闻采婷的声音,顾生玉略微走了一下神,脚下扩散出大大的涟漪,然后整个人腾身飞起,落足到一处折腰芦苇的尖端。
不是说了吗?就算是天下三大宗师中内力最高的宁道奇恐怕都比不上顾生玉内力深厚。
之前“捞月”的时候,顾生玉便将内力解开五成,别小看这五成,光是五成就能吊打江湖超一流高手。
先天武者在他面前也讨不了好,如今这点儿小炫技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
沉下心神,顾生玉开始一心两用的控制起内劲,力图用最少的内力,施展出最妙的轻功。
月色中人影缥缈,恍若山中之神,漫步河川。
“我是很欣赏,”顾生玉从不知道自己有多出色,所以笑起来也总有种平静自然,分心回复闻采婷时,也显得不紧不慢,从容自若。
“仔细想想看,那样的女性不是非常优秀吗?不惧怕世俗眼光,不恐惧前程未知,一心一意的为了理想而努力。这是多少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她们能够如此,本就已经是超越男子的优秀,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瑰宝。”
他说的似乎太好,太妙了,闻采婷忍不住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古怪,不觉得女子压制男子才是错误的,而且还觉得那样的女子是宝贝?”
“当然是宝贝,”顾生玉坦然说道,清澈的目光说明他就是如此真心实意,“世上无二的存在,怎么不是珍宝?”
闻采婷:“……你……太奇怪了!”
顾生玉仿佛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古怪,对闻采婷壮似责备话不以为意,反倒露出愉快的笑意。
“该怎么说呢?我这人应该就是个怪人,其他男子或许喜欢小鸟依人的女子,认为这才是女子的姿态,也有圣人言,女子若水,上善若水任方圆,水利万物而不争,这在今人口中都被扭曲成了女子理应顺从的道理,但我不是这样想的。”
说到这里,他神情出乎意料的严肃。
“水至刚至柔,漫时吞并天地,疏时哺育众生。若将水比作女子,我认为女子就是如此强大的力量,”望着月色,薄唇勾勒出美好的弧度,他道:“其实你可以这样觉得,男人压制女人可不就是因为他们发自内心的认为女子的力量比自己强,所以才不能让女子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吗?”
“真够自私的……”闻采婷看顾生玉看的入了迷,回过神来便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嗤笑道。
顾生玉点头:“万物有私,但男性的自私总是比女性更刚硬一些。因为是男人所以我能理解,压制着女人,建立这个压制女性的世道,何尝不是因为男性内心的恐惧……不过我也不认为这全都是男性的错。”
闻采婷挑眉,“怎讲?”
顾生玉想,那是你不知道以后的时代对女子的压迫到底多么丧心病狂,要说这全是男人的问题才是大大的错误。
但认真思考一下就会知道他为什么不选择直白陈述,看似乖巧伏在自己怀里的可是魔门妖女,打不是打不过,但对女人出手太挑战他的心理底线,所以尽量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和对方好好相处,正是顾生玉目前努力在做的事情。
索性闻采婷态度出乎意料的友好,并未利用他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情,所以他能迁就点儿自然就迁就点儿。
沉吟不过片刻,组织好的用词便成了珠帘妙语。
顾生玉淡淡将当年被陆小凤等人惊为天人的话换了种方式说了出来。
“很简单,世上男女半数分之,仅仅是男性一味的强横建立规则,女子又不是泥胎软木没有半分脾气,怎么可能会任由男子胡来,你看你不就是在这里抱怨不休吗?”
闻采婷娇嗔的白了他一眼,“说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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