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像油煎一样,洗过澡就一头钻到房间里蒙头大睡,直睡到夕阳西下才醒过来,翻出去年为了出席重要宴会买的高价裙子,尽力化了个有心机又不显浓重的妆,这才出来见人。
许爱民粗线条,没感觉,傅春英却明白次女怕又是起什么鬼心思了,本想勒令她回去把衣服换了脸洗了,转念一想,试试沈清辞也好,便默许了她的可笑行为。
许卉一眼瞟过去就知道许愿又来了,而傅春英和许爱民都一脸平常,便知道家里打的什么主意,心中隐隐生怒。
如此无礼,打量着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古怪吗?这个家她真的不想再回来了。
沈清辞与她心意想通,自然知道她生气了,轻轻碰碰她手,示意她先忍忍,反正一顿饭的工夫,吃完他们就走。
许卉按捺住掀桌的冲动,淡淡笑着与许家人寒暄。
许愿从沈清辞进来起,眼珠子就几乎粘在他身上了。
沈清辞的真人比照片上看起来要帅一百倍,而且他提前毕业后因为工作的关系,穿着虽然休闲,比起照片上青葱少年却也成熟了不少。
许愿喜欢的一直是成熟稳重型的男人,这点从她重生前对男性的偏好就能看出来,她看到沈清辞长得这样出众,嫉妒归嫉妒,心里却是升不起一点性趣的。
不过性趣没有没关系,她可以恶心恶心许卉嘛!
眼神露骨地将沈清辞上下打量了一眼,娇笑道:“姐,姐夫在哪里高就啊?”
这个许爱民知道:“小沈还在念书,研究生,对吧?”
“哦。这样啊。”许愿的热情下去了一半。
穷学生,长得帅有屁用啊!
她又瞥了瞥许卉和沈清辞身上穿的衣服,没有logo,没有大图案,看着料子柔软不挺括,也不知道哪里的小牌子。
她忽然想到许卉以前都只推托在接触,不太熟悉,不带人回家,现在怎么就带回来了?难道是因为许卉的公司?
沈清辞是个皮相上佳的穷学生,傍谁不是傍?像许卉这样的创业女青年,可不是比那些已婚咸/湿富婆好多了!
这么一想,所有事就通了。
她态度忽然就漫不经心起来,对沈清辞的眼神也诸多轻佻。
倒是看着许卉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同情和幸灾乐祸。
许卉被许愿这给自己加戏的神经病给弄得烦死了,恨不得当场戳瞎了她,碍于要给父母面子,而且许小宝也在场,不能在未成年人面前树立不好的榜样,只能忍了又忍。
一顿饭好容易吃完,许卉恨不得立刻就走,不过在走之前,她想做件事。
“爸,妈,小宝的户口办下来了吗?”
“没呢。”许爱民说,“我们还没想好小宝的大名。”
许卉轻轻一笑,沈清辞别开眼,他知道他的姑娘要出手了。
“大名确实要认真取,那爸,你去算过了吗?”
许爱民点点头:“算了,不过大师说小宝命格贵重,啥都不缺,取啥都行。”
许卉了然。
这才难取呢。
像他们农村里,缺啥取啥,比如缺火,就起个炜啊,煜啊,缺个水呢,就起个波啊,涛啊,再加上排辈份,避在世直系长辈讳,也没多少字供他们选用的。
像小宝这样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能取的,才是难坏人。
许卉说:“我看小宝挺聪明的,不如我给小宝起个名字吧,爸你看要是行就用,不行也当个参考。”
许爱民说:“说说看。”
许卉目光一凝:“才智出众为俊,超越万人曰杰。不如就叫俊杰吧。”
沈清辞忽然看了她一眼。
许俊杰?这不是……
“不行!”许愿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被脂粉遮盖的脸看不出面色,不过神色惊恐万状,十分骇然。
许小宝被吓了一跳,埋头缩进傅春英怀里。
妈妈又发火了,好可怕。
许爱民也被唬了一跳,喝骂道:“要死啊你!一惊一乍的!叫什么叫?俊杰这名字不是挺好吗?”
傅春英也在咀嚼着这个名字。
“许俊杰,许俊杰……好,好名字!”
比起村里的人起的什么铁柱啊,大龙啊,好听多了,一听就洋气,像个城里人。
许愿死死盯着许卉:“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跟我作对!小宝是我的儿子,你凭什么给他取名字!你算老几!”
许卉素脸一沉:“我是你长姐!”
许愿有苦说不出,只能继续无理取闹:“爸,妈,小宝不能叫这个名字,他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我才是小宝的妈妈,他的名字应该让我来取!”
许爱民厌烦地说:“你一个初中生,能取出什么好名字?你姐姐可是华国第一学府的高材生,还是个女老总,文化水平肯定比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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