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迦言说:“这么晚了,你打不到车。”
走上大马路,车来车往,他睁眼说胡话。
陈安宁不置可否,犹豫着怎么回绝之际,电话响了。来电显示两个字:宋淮。
“接一下电话。”
叶迦言:嗯。
“淮哥。”
那头:“结束没啊?我快到了。”
陈安宁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不在祝清燃别墅,你能往青川路这儿来吗?我在新华书店这边。”
“咋的了,你怎么跑那儿去?”
“出了点意外。”
宋淮说:“行行行,你好好待着别乱跑啊,我马上过去。五分钟。”
陈安宁挂了电话回头看一眼叶迦言,不巧,他也正盯着她。
两人一对视,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绪又被打乱了。她把脸别开。
镇定最不易假装,人总如是。
叶迦言扬了扬眉毛,随口一问:“男朋友?”
“不是,邻居。”
“哦。”
陈安宁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挺安全的。”
“不急,我陪你等。”
“怎么了?”
“会会你邻居。”
……
二人站在路口叙旧。
长街济济,兵荒马乱。merrychristmas,洋人的佳节。一粒往事如娇慵清雪,叮叮当当滚落人间,融至心口。
陈安宁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凑合,刚培训完,过段时间转去民航实习。”
陈安宁点头:“你跟祝清燃关系还那么好吗?”
“是啊,狗腿子,跟高中那会儿一样,绞尽脑汁想跟我当哥们儿呢。”
陈安宁低头笑,叶迦言没笑。
两个逛街的女孩儿嬉笑着路过,走出十米才回头看他,脖子都快扭断了。
女孩儿就会耍这点清高的招数。
陈安宁探着脑袋往路口看,从路牙上滑下去。
本无大碍,但总有人要小题大做。
叶迦言拉她一把,陈安宁整个人快被他提起来,被他捆着腰肢捞进怀里,恰如其分。
“穿这么少,不冷?”他放低音量。
“还好。”陈安宁稍稍抬眼,也只够看到他的锁骨部位。
“挺沉啊。”他笑着戏谑。
晚风抄起鬓发,落在两颊痒兮兮,陈安宁双手下垂,想要去捋一下头发,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眉眼如初,金雕玉琢。
眼神的交汇让他双眸轻颤,里面漾起温柔的水波。
他的每一根睫毛都是小星星的尾巴。
陈安宁被强大而有力的柔情包裹,迷失在这渺渺星河。
叶迦言盯着她不动,她实在无言以对,张着嘴巴轻轻地“啊”了一声。
糟糕的回应。
“没关系,我抱得动。”他说这话时,陈安宁能闻到他脸上刮胡泡的香气。
他嬉皮笑脸,不怀好意,好像高中时候,在牡丹花下死过几万次的少年,不思悔改。
他这一次,有调戏之嫌了。
真坏。
叶迦言终于放手。
陈安宁横眉冷对。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