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温柔笑道,“回来后有个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酒砂还没听就先笑了,看着他的双眼泛着期待的光。
沉曦笑而不语。
酒砂咬唇低笑,不再追问了。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沉曦才回来,听到声响,酒砂便从软被里钻了出来,想要抱他。
沉曦却没有过去,只是坐在她脚边,“我身上冷,先暖暖。”车底供着暖炭,车内热烘烘的,可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酒砂又缩回了被里,沉曦给她拉好被子,从她身后隔着被子抱住了她。酒砂从被子里探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他身上带着一种干净而清新的味道,真好闻。
酒砂眨着眼睛看他,“还不说?吊我胃口呢。”
沉曦笑,抓住她温热的小手放至唇边亲吻,“和酒陌有关。”
“陌儿?”酒砂一听便精神了。
“他的事情有了转机。如无意外,下个月便能出来,兴许还能赶上我们孩子的满月宴。”
酒砂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太好了!”她捧住他的脸一顿猛亲。
二人蹭了蹭脸,沉曦这才掀起被子钻了进去,“砂砂,早些睡了。”他从她腰后伸出手来,怜爱地摸着她的肚子,“小家伙还踢吗?”
“刚刚还在踢呢,这会儿停了。”酒砂语音带笑,“估计是睡着了?”
沉曦失笑,“那你也睡,别乐得太精神了。”
“嗯。”酒砂笑应了一声,闭眼幸福地睡了。
沉曦也闭了眼,却在想着今日之事。颜彦页这儿真是一个突破口,事情他已交由古还寒去办了,证据还在搜罗中,相信寒不会让他失望的。
七日后,小世子终是挨过了此劫,已能下床,只是格外地粘酒砂,总爱拉着酒砂的手。他也如平南王妃所说,是个极好带的孩子,不哭也不笑,很少说话,只有姐姐和娘这两个词唤得顺畅,其余的话也不怎么会说。
平南王妃已经很满足了,是傻的又怎么样,如今针取出来了,能好好活着长大她便心满意足了。可是很快,平南王妃却发现他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山上凉,平南王妃给他穿多一件,他虽然不会说热,却会自己脱了;早晨醒来,还会自己穿衣服和鞋子,衣服鞋袜皆是穿得齐整,只是散着头发等平南王妃给他梳发;以前她们喂什么他便吃什么,没个喜好,现在也会挑食了,不喜欢吃的菜喂到嘴边小嘴巴闭得紧紧的,遇到不喜欢的东西也会开始摇头和伸手拒绝……
他的不再乖巧,却让平南王妃喜极而泣,她不奢求他能像正常人一样,只要能像宁儿那样稍微知事就可以了,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安承双却让所有人为之惊奇。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一,承让!
第109章19.1
在山上的这些时日,无因大师常和弟子刳心大师在屋前对弈,安承双不论在取针前还是取针后,都喜欢搬张小凳坐在一旁看二人落子,他从来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安静到甚至有小鸟停在他肩上,他也一动不动,有时看得一脸认真,有时又像是一脸呆滞。
这日,二位大师一盘棋足足下了将近两个时辰,棋盘陷入无解的死局,最后无因大师朗声一笑,僧袍一挥将这无解之局扰乱了。
二人转头喝了口粗茶的功夫,竟发现安承双将先前打乱的棋局全部恢复了原样,一子不差,他在一盘木然地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来挪了一子,整个局面顿时茅塞顿开,死路亦豁然开朗,竟让他破了此残局!
二位大师啧啧称奇,请来平南王妃一问,才知平南王妃先前曾经手把手教过他下过棋,只是平日都是让他和姐姐二人玩,有时棋盘被这二人下得乱七八糟,她便只当是小孩子在玩,从没注意过上面的棋局。
平南王妃觉得安承双破了两位大师的残局不过是偶然,可是谁知接下来安承双和二位大师单独对弈,结果竟是不相上下,到后面,还能同时和两位大师下两盘棋,一心二用,面不改色,此举惊得平南王和沉曦酒砂等人都围了过来。最后刳心大师诚然认输,双手合十道:“小施主真乃奇才,老衲甘拜下风。”
无因大师亦是连连颔首,看向安承双的一双慧目满是赞赏,“小施主因祸得福,佛缘颇深。”
平南王妃本就对此半惊半喜,听了无因大师的话只余惊无喜了,连忙按着安承双的肩膀往自己身子拢,讪笑道:“佛祖保佑,双儿日后一定多行善事。”
平南王妃看着爱子刚长出点头发的小寸头,不由得心中发怵,与佛有缘,将来不会出家吧?阿弥陀佛,就算真出家,好歹也要等成家后开枝散叶了再说呀。
围观的酒砂等人皆是对此连连称奇,平南王妃见状,连忙拿来了七巧板,哄着安承双玩,可是他却板着一张小脸,看也不看一眼。平南王妃了然,想来爱子是只对下棋有兴趣。片刻后,酒砂命丫环拿来了九连环,安承双看了一眼,接过来木讷地玩了一会儿,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竟然就将九连环解了出来,众人目瞪口呆。沉曦见状,给他递了几个鲁班锁,安承双同样低头把玩,没一会儿便拆了组,组了拆,玩了一两个时辰便摸透了,也失了兴趣。
在场众人惊奇得面面相觑,酒砂一个眼神朝平南王妃看了过去——方才您还拿七巧板给小世子玩,小世子他板着小脸,其实是一脸嫌弃呢。
一切果真如刳心大师所言,否极泰来,可是平南王妃对此却不敢太过欣喜,她只奢求爱子平平安安就好,像个普通孩子就行,哪怕稍微笨一些也没关系,可是如今取针后一下子成了神童,她惊喜之余更多的是担忧,她怕一下子用光了所有的福气,更怕这景象只是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心中便一直忐忑着。
眨眼便到了初六这日,明日便是大行皇帝入皇陵之日了,沉曦和酒砂本是打算今日下午便下山的,可是早晨和安承双说了此事之后,安承双便黯然不语,默了许久才低低说了两个字,“不想。”
说完又低下头来,黑压压的小脑袋上写满了“受伤”两个字,平南王妃蹲下身去柔声哄着,酒砂在一旁看得心都碎了,拉着沉曦的袖子哀求道:“要不,我再留几天吧。”
沉曦板着脸,“再留下去,你都要生产了。”
“可是踏雪说我胎象很稳,至少还有三到五天呢。”
“这时间还不紧张?”沉曦反问,“你这是想在山上生产?”
酒砂低头,不说话了。
最后还是无因大师提了建议,道安承双这几日情况很是稳定,若要下山也是可以了,只是要多加注意,保险起见他可留多一日,明日一早便全部人一起下山。平南王夫妇明天一早也是要赶回城中,和沉曦一起入宫迎先帝梓宫出城下葬的。
很快,众人便决定了,明日一起出发,沉曦和平南王夫妇等人快马赶回城中,而酒砂和小世子安承双这二人都是不能颠簸的,他们便坐马车缓慢回城。
听到不用和酒砂分开,安承双抬起头来,难得地冲酒砂腼腆一笑,亲密相处了这么多天才见小世子笑了这么一次,酒砂受宠若惊,对着他笑得眼睛都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