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的餐厅就临着江边,夜色映在江里,与隔岸的灯光交融着,仿佛绕在一起的多色冰淇淋,风从江上漫过,带来清清凉凉的气息。
没能继续拱火的傅医生,在江边不情不愿地吹风。
“我就是单纯看蒋寒不顺眼。”
陈梵端了杯茶给她,眼角含笑地靠着江边的围栏,等着她的下文。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傅厦瞧着远处的叶静和蒋寒,见蒋寒还在反复检查叶静有没有受伤,这才稍稍觉得不那么不顺眼。
“主要还是因为,他从前明明喜欢小静,却偏偏害小静单恋他很久。”
傅厦想起很多年前,在首市上大学时候的一件事。
那是刚开学不久,叶静参加的法援社去首市郊区做法律援助。原本是两个人组队,但另一个同学得了流感,下不来床。叶静自己也有些感冒,但怕耽误了被援助人的事情,撑着自己做好几个小时的车过去。
傅厦怕她一个人顶不住,正好这天没有事情,就陪她过去了。
两人都没有看天气预报,等到下午在郊区忙得差不多,要回来的时候,抬头看天,发现天都黄了。
“刮沙尘暴了!”受援助的村民劝她们在这儿留一晚上。
但明天两人都还有课。
傅厦就提议看看能不能赶上回去的公交车,趁着沙尘暴还没完全过来,急忙赶回去。
不想两人刚到公交站,一阵疾风刮过来,把叶静手里的资料本哗啦一下吹掉了。
本子随着风吹得好远,等叶静和傅厦反应过来,那本子在漫天黄沙里很快就看不见了。
那个资料本里记载的都是被援助者的信息,叶静急得不行,幸好公交车还没来,两人只能顶着漫天黄沙去找本子。
两人兵分两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是风沙更大了,漫天昏黄到仿佛掀了黄风怪的老巢。
傅厦吃了一嘴沙,还迷了眼睛。
要不是有好心人给了她一件透明雨衣,傅厦怀疑自己要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叶静比她更惨,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可两人还是没能找到那本笔记本。
回去之后,叶静失落了一整天,但傅厦却在第二天下午,见到了蒋寒。
蒋寒什么都没说,将东西放在傅厦桌子上就要走。
傅厦这才看到,他送过来的,竟然就是叶静丢了的那本笔记本。
“你......从哪弄来的?”傅厦惊讶。
蒋寒并没有回答她,但深蓝色的外套上面,有星星点点的细沙。
窗外的沙尘暴还没有完全结束,傅厦难以想象,他是怎么顶着风沙去城郊把叶静丢失的笔记本找回来的。
傅厦想起了他之前说得,他会退出叶静生活的话,只是看看笔记本,又看看蒋寒,她忍不住问。
“你真的不自己给叶静吗?”
他神情似乎有一瞬的变化,而后淡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不想再打扰她了。”
他说完就走了。
傅厦把笔记本拿去给叶静的时候,叶静都开始凭借回忆,默写新的笔记了。
看到失而复得的笔记本,叶静惊讶得不行。
“厦厦,你从哪找来的?!”
傅厦不能告诉她,让她别问,“反正我就是找来了。”
叶静不再问了,禁不住抱住了她,“厦厦你可真好,你运气好,我也能跟你沾光!”
傅厦估摸着是因为那天有人给了她一件雨衣遮挡风沙的事,让叶静以为她运气很好,她也觉得,自己有时候运气真的好。
不过这次和运气没有关系。
傅厦看着叶静,真想把真相告诉她。
告诉她,她暗恋无果的法院男神,其实早就喜欢她很久很久了。
但这话在傅厦嘴边绕了很多次,最后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
浦市的江风,把傅厦散在肩头的长发吹得翻飞,抽抽搭搭地与江水扑岸的声音交响着。
傅厦抬头去看不远处的蒋寒和叶静,前者一脸无奈地看着叶静,风里隐隐吹来他的声音。
“小静,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人的存在,别总想不起来我,行吗?”
叶静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会记得的!”
蒋寒看着妻子一脸无奈,傅厦幸灾乐祸得在江边栏杆上仰了仰。
“活该,谁让他从前不在小静面前出现,闹得小静自己一个人扛事扛习惯了。”
她说了这话,身边的男人笑着轻轻叹气。
“蒋律也有苦衷。”
傅厦挑眉瞧了他一眼,“什么意思?你还挺同情他?”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头挑的极高,明明仰着看过来,却一副居高临下的骄傲样子。
她唇色红润像高脚杯里的红酒,陈梵多看了她几秒,才说不敢。
“不敢,随便说说。”
傅厦眯着眼睛瞧他,不由想到之前蒋寒和叶静深陷麻烦之中,还是他主动出手,替蒋寒解决的。
她打量着他。
他今天穿了一件款式极简的细灰格银色圆领T恤,修长的脖颈露出来,他半身轻靠在岸边的围栏上,修长脖颈上的喉结略显突出了些许,随着他的话语上下滚动。
他垂着眼眸看着她,眸光随着江上的光亮轻轻流转,不管转向了何处,映着的,都是傅厦的影子。
傅厦心头跳了一下。
他很了解蒋寒和叶静的事情,所以当初才那么及时地出手帮忙。
那么他又是怎么了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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