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位董事赞成道:“谢平川官司缠身,用心不纯,声誉受损,还在公司内部拉帮结派,严重影响了恒夏与iion公司的合作。”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吹了吹热气,又笑道:“当初谢平川回国,加入了xv公司,我们的hr一直想把他挖过来,谢平川都拒绝了。”
放下杯子,他便一语双关道:“谢平川总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蒋正寒坐在侧边座位上。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
直到另一位董事开口:“蒋总,我看了你们的财务一览表,还有技术部的月度总结。我说句实话,情况真不乐观,我也反映给了ceo,你们的利润下滑太厉害,技术部还闹个不停,管理模式需不需要改进?”
蒋正寒靠着椅背,斟酌片刻,方才回答道:“在公司的过渡期,盈利亏损难以避免。xv公司潜伏三年,卯足了火力,准备了很多伪证,也洞悉了恒夏的弱点。调查取证的过程漫长繁琐……”
他话音一顿,转而道:“为了等待公正的裁决,需要花费时间、精力和金钱。因为对手不是一个人,是倾尽全力的xv公司。”
当下正值十二月。北京城连天下雪,使得落雪纷飞,铅云昏沉。
岁暮天寒,窗户仿佛被冻住。蒋正寒话音落后,室内也冷场了。
这一场会议结束后,董事们低声讨论,秘书却客气地鞠躬,把蒋正寒请出了门外。
蒋正寒和她寒暄几句,带着自己的助理与秘书,返回了恒夏的写字楼。
不出意外,iion公司的动作很快。由于苏氏集团高价出资,iion转让了部分股权,致使他们的份额一路下滑,失去了所谓“母公司”的地位。
这也不能怪他们。
恒夏面临困境,风评恶劣,又发展太快。蒋正寒作为创始者,技术天赋令人惊叹,且能洞察产品风向,掌握公司内部详情,他和谢平川起了冲突,iion公司也只能放弃谢平川。
但是这样一来,技术部就失去了顶梁柱。谢平川对恒夏而言,意义重大,技术水平位列第一,哪怕高薪外招,短时间内,找不到完美替补。
由于蒋正寒的态度,谢平川不可能复职,碍于他们的管理模式,技术部的未来令人担忧。
除此以外,恒夏与xv公司的矛盾由来已久,就像一个脓包,迟早要被挑开。
他们是正面战场上互相拼杀的敌人,眼下战斗到了白热化,谁也不知道恒夏还能撑多久,也许会变成一个赔钱的窟窿。
归根结底,他们只是一个新兴企业。
生意场上,利益优先。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恒夏的股份被重新洗牌,得知这个消息,员工们大多惶恐不安——除了恒夏的总裁蒋正寒。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傍晚时分,高管会议结束。蒋正寒带着秘书,走在整洁的长廊上,唐峰跟在他的身后,笑意逢迎道:“蒋总,您找我有事?”
张秘书回答:“是的,唐经理。本来呢,应该由主管,或者董事会决议,但是蒋总希望……能和你先谈一谈。”
他说得暧昧不明。
唐经理心花怒放。
近半个月来,蒋正寒倚重他,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技术总监的位置始终空着,蒋正寒代劳了这个职位,想必非常辛苦。思及此,唐经理不由道:“蒋总,我进了恒夏之后,兴趣仍然在技术管理上。”
蒋正寒反问道:“业余的时间,都被你用作提高技术吗?”
唐峰连忙应道:“是啊,蒋总,我大学养成的习惯,活到老,学到老。”
蒋正寒只是随口一问,唐峰却有别样理解——总裁看重他的技术能力。
再沉稳的人,发现预期达成时,都会感到欣慰。而在唐峰这里,欣慰被扩大了。
可是当总裁办公室的正门被打开,坐在老板椅上的那个人,就让唐峰瞬间沉入了谷底。
那人正是谢平川。
谢平川在总裁办公室里如入无人之境。三位助理将他环绕,一个为他端水,一个帮他翻文件,另一个在和他低声说话。
蒋正寒笑道:“我的邮件你看了吗?”
“刚刚看完,准备写回复,”谢平川的手从键盘上挪开,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子,“恰好你回来了。”
他今日没穿西装,反而一身休闲服,深色毛衣有些宽松,像个在校的大学生。
蒋正寒搬了一把椅子,抬到了谢平川的身侧,又拍了谢平川的肩膀。
谢平川便侧过脸,和蒋正寒说笑,两人心照不宣地聊天,全然不顾唐峰还在场。
总裁办公室的木门被关闭,张秘书拿出两份文件,分别递到了唐峰的手里。
唐峰的脸色由白转青:“蒋总……这是什么意思?”
“一份是辞职报告,一份是起诉声明,”谢平川为他答疑解惑,“唐经理,做人留一线,我想让你自己选。”
唐峰忽然想起谢平川是什么人。
谢平川从不谨慎。他处事坚决,极少犹豫。
说是让唐峰自己选,留给他的路,必然只有一条。
唐峰思忖几秒,反应过来,就点明道:“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合起伙来,把董事会骗的团团转,是为了公司的股份吧?”
他愤怒地抖手,纸张发出“哗啦”的响声。
“不止是为了股份,”谢平川道,“也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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