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晟瞧着炉火浅笑,侧脸如画中仙般生动却不真实。
“我要洗个澡。”沈桐儿宣布。
“哦。”苏晟不抬头。
“你出去,别在这里碍事。”沈桐儿牢牢把云娘的教诲记在心间,未成亲时绝不可与其他男子无隔阂。
“不是说我不过是只鸟吗?从前也未见你避讳。”苏晟抬眸反问。
沈桐儿想起当初在迷雩山上初见这家伙,什么都没想就在瀑布边脱衣沐浴的举动,顿时郁闷地红了脸,冲过去推搡:“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快去门口等我。”
苏晟在抵抗的同时露出暖人笑意,终究还是拿起烧沸的水壶放在桌上,到门外的长廊静坐去了。
等待并不难熬,心中有期盼的时候,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坦然面对时间流逝。
真正难熬的状况在于就连等的机会都没有。
只剩下自己去面对空茫茫的世间,那才比什么寂寞都可怕。
——
像很多姑娘一样,沈桐儿也很喜欢在洗澡的时候琢磨事情。
所以待她湿漉漉、粉扑扑地换上新衣跑出来时,顿扫方才阴霾,宣布道:“小白!我决定了!”
坐倚在长廊石柱旁的苏晟几乎陷入梦乡,闻声抬眸问:“什么?”
沈桐儿凑到他旁边小声说:“咱俩先去偷,偷得到就跑,偷不到再走一趟长湖镇,反正——我不想两手空空的回去见我娘。”
“偷?”苏晟全然不晓得她哪里来的自信,顿时无言以对。
沈桐儿拉住他的袖子说:“你到底愿不愿意?不愿意我就自己去。”
用“毫无原则”来形容苏晟对小姑娘的态度再适合不过,他转而便微笑叹息:“偷窃多半是是要失手的,如到时没有惹怒鹿笙,如约到长湖也无妨。”
“嘻嘻,那现在就出发。”沈桐儿少年不识天高:“我倒要看看那鹿家人究竟都有什么本事。”
——
被鹿家暂时关店的云座再无往日喧嚣。
周围所布应当暗哨不少,静悄悄地令人生疑。
换好夜行服的沈桐儿比往常低调多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趁着乌云遮月的功夫,用金缕丝荡到屋檐下,抬手打晕站在那的两名年轻女子,便快步溜入走廊。
无奈恢复鸟形的苏晟华光四溢、格外显眼,尾随而至时差点把桐儿吓死。
她躲着巡逻的守卫把鸟儿抱进个空荡的厢房,小声道:“你能不能低调些,变成乌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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