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儿现在也不会闹着要改姓。
江宏去驿站找人,才知道江启带着九珠和孔嬷嬷已经走了。
走得匆忙,看来这汴京他一刻也不愿多待。
江宏还真怕他在灵州编一本“徐氏”族谱出来。
这逆子可能还真敢!
一辆马车缓缓的走在官道上。
天色黄昏,夕阳的余晖洒满天空,一片金光,温柔中带着淡淡忧伤。
九珠和阿爹一起赶着马,都被落日余晖的美景所震撼。
那种美,无可言表。
“阿爹,我们真的要改姓“徐”吗?”自古都是妻随夫姓,阿娘称为江徐氏。
夫随妻姓,她就还是头一次听说。
“……阿爹当时心情烦闷,随口一说的。”江启摸了摸九珠的脑袋:“九珠莫当真。
九珠点头。
“阿爹,我们都还没跟祖母道别呢,她知道了定会伤心。”
“你祖母明白阿爹的难处……伤心也是必然的。”江启叹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唯愿平安此所求。”
“九珠,知道这话得意思吗?”
九珠思索片刻道:“是不是说,孩子出远门,母亲总是会担心的。她不求别的,只希望孩子在外平安即可。”
江启欣慰的笑起:“才念了六七个月的书,我们九珠竟有如此长进,不错!不错!”
“真的嘛?阿爹说的可是真的!”九珠一脸惊喜。
“真的。”
“阿爹可是第一个夸我有长进的人。”九珠说:“老师和江老爷可从没夸过我,他们都好凶,总训斥我。”
“……老师和江老爷都是严厉的人……阿爹小时候和你一样,也没得到过老师和江老爷的夸赞。”江启和九珠念书的时候德行差不多,女儿像父,所以她被训斥,并不奇怪。
算了,算了,九珠的脑袋就那么大,能装多少四书五经,又不是要考状元!
“如果我是个男孩,阿爹认为我能高中状元吗?”九珠娇憨的问。
江启大笑,什么默契,父女俩还同时想起状元来了。
九珠这一问,倒让他想起往事。
徐淑刚怀孕那会,她打赌生下来的定是个儿子。
她这么笃定,江启很是好奇。
她给理由是,怀孕时做了一个好梦,还是大吉之梦。
她梦到天上文曲星下凡,所以她笃定腹中定是个儿子,将来儿子定也是状元之才。
江启觉得这梦简直是无稽之谈,想反驳她。
但想着她正怀着身孕,江启不敢惹,嘴上也顺着她说是个儿子。
后来终于盼到孩子出生,是个女儿。
江启高兴得蹦了起来,正如心中所盼,他有女儿啦!
以为徐淑会失落,但不是,她也很高兴。
她说,女儿长大一定能嫁个状元郎。
江启白眼,孩子才生下来,就想卖了去,状元郎了不起?
他的妻子可真行,把考状元变成嫁状元,愣是要圆她那文曲星下凡的白日梦。
“阿爹为何大笑?”九珠诧异
轻抚着九珠的头发说道:“阿爹可不要什么状元郎,阿爹只要女儿江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