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一堆理由,到头来不过是担心离忧误会罢了。
“这么快就明白了?”
叶思漓半信半疑地盯着穆九风,见他露出一个不那么好看的微笑后才放下心,重新拿起鸡腿吃了起来。
“郡主,二皇子来了。”
涣夏送完信回来禀告。
萧风?叶思漓和穆九风对视一眼,放下鸡腿问道:“他来做什么?”
“不清楚,他和王爷正在议事。”
涣夏看了眼穆九风,“宁安侯府的人也在外面,说是让九风公子即刻回去,侯爷有要事相商。”
穆九风和叶思漓两人皆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便话不多说,连忙起身出去。
日落西山时,难免多愁善感。
叶思漓站在走廊转角,望着西山的薄日,不禁想起身处异地的顾离忧。
也不知他如何了,连渊郡的事务处理得可还顺利?
直到身旁的涣夏小声提醒,她才回过神来,连忙收拾好情绪,转身时便瞧见萧风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叶思漓伫立原地,默默等萧风离开。
经过她身侧时,萧风却轻声开口:“思漓妹妹,别来无恙啊。”
叶思漓微微垂首,没有应声。
待萧风离开,她立马进屋找了叶仲尧。
“祖父,二皇子前来所为何事?”
叶仲尧坐在椅子上,身旁茶杯里的茶水只剩了小半。
他鬓角的头发早已花白,可是此刻看上去更显沧桑,见叶思漓来了,才将疲惫和沧桑藏起来,看向叶思漓的眼眸中依旧是宠溺和满足。
“小漓来了。”
叶思漓看着这般疲惫神态的叶仲尧,心中隐隐不安。
她上前挨着叶仲尧坐下,担心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叶仲尧伸出手,叶思漓依赖地将手放在他宽大的手掌之中,感受着他手中的温暖。
“小漓不用担心,不过是些朝堂政事罢了。”
“祖父,你与小漓说一说可好?”
叶仲尧叹了口气。
萧风回朝短短两年时间,便已将朝中弄得乌烟瘴气,甚至已将朝中诸多大臣纳入自己麾下。
“所以他今日前来是想试探我们裕公府的态度?”叶思漓微微皱眉。
不得不说,萧风的手段颇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朝中的对家除了大半。
现在的朝堂,谁还敢公然说句他的不是?
可是,纵使那些文臣再怎么吹捧,没有真正的势力在手,他岂能安心?
放眼望去,他唯有将目标投向裕公府和宁安侯府。
“如今看来怕是不仅仅试探这么简单。”叶仲尧的声音苍凉,隐隐透漏出少许疲惫。
叶思漓心疼地看着叶仲尧,也有忧愁爬上眉头。
萧风早知道裕公府两头不管的态度,如今竟然找上门来,定是有了新的打算。
“他知道叶家军令不在京都的事了?”叶思漓惊呼道。
叶仲尧沉重地点了点头。
叶思漓眉头忧愁更甚。
周元帝向来不敢轻易打裕公府的注意,正是考虑到叶家军的势力,如今叶家军令不在京都,就算他做了什么,裕公府也威胁不到他。
叶思漓轻轻摇头。
连渊郡的事情还未解决,如今大周内忧外患,周元帝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动裕公府。
那么,便是萧风自己心思不正了。
他有什么把握威胁裕公府呢?
叶思漓陷入沉思。
忽然,她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叶仲尧的目光。
“程安侯背后的靠山是萧风?!”
没错了,若是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怪不得祖父这般愁眉不展。
竟是萧风用阿忧来威胁祖父。
有萧风在背后使诡计,阿忧无异于腹背受敌。
原先将叶家军令交于他是想护他周全,如今倒是让萧风得了逞。
叶仲尧的视线落在前方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如今就看离忧如何做了。”
“阿忧是您一手教出的,您还不放心嘛?”叶思漓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宽慰。
如今看来,想必方才宁安侯府的人接九风回去也是商议此事罢。
不过,萧风以远在连渊郡的阿忧作为筹码威胁裕公府,又拿什么控制得了宁安侯府呢?
“我不同意!”
穆九风的声音极大,就连大门口的侍卫也忍不住朝院子里望了一眼。
穆九风站在屋子中央,看着宁安侯夫妇,气得脸红脖子粗,坚决反对:“婚嫁乃大事,怎得如此儿戏?更何况,思漓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怎么忍心将她的婚事也当做权势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