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闻,依旧能够感受出来。
这股味道,是血腥味儿。
温颜微微皱起眉头,凭借着空气之中的气味判断,这伤兵营此时的情况,或许并不是很好。
当下,她便轻声开了口问道,“如今咱们这伤兵营,是谁在负责?”
那守卫听得温颜的话,微微一顿,旋即叹了口气道,“如今……无人负责了。”
“为何?”温颜顿时皱起眉头,“军医呢?都去哪儿了?”
这守卫重重的叹了口气,旋即眼眶瞬间红了起来,“都怪北疆那帮天杀的!他们来的很快,一出现便是袭击营地。我们没能所有都防住,就让他们闯了进来,并且,直直的就朝着军医大人们的驻扎地过去……”
这人话说到一半儿,却有些哽咽,一时之间有些说不下去了。
温颜听到这里,也顿时沉默。
想必,这军营之中原本所有的军医,都死在了那场突如其来的袭营之中吧……
这样的血腥直截了当的出现在眼前,真是令人心中难过。
不过,温颜到底是温颜。
在到达重伤将士面前之前,她便处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待得到了将士身边儿,温颜就更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紧张的治疗之中。
伤兵营之中的人,很多。
并且,这伤兵营之中的伤员,几乎没有轻伤——对于士兵而言,若只是不会影响到日常行动的轻伤,只需要稍稍做个简单的处理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根本不会在伤兵营长期待着。
所以,这就造成了一个现象。
如今伤兵营之中的伤员,有一半都是重伤,几乎无法移动、甚至生命垂危的那种。
还有另一半,是骨折亦或是筋脉断裂的。日常行动受到影响,但却也不至于躺在床上,能够日常简单料理自己的生活,甚至还能捎带着帮忙照看几位重伤伤员。
温颜所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一个小腿骨折的人,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拿着药罐,正一点一点的走路,尽力使得自己的行动稳当,不至于让药罐之中的药物洒出来。
而好不容易到了床便,他又将药罐放下,扶着床上躺着的重伤员起来,一点儿一点儿的喂药。
如此情况,不由得看的温颜有些眼眶发酸。
温颜当即便走了上去,抬手便要从那小腿骨折之人手中接过药物,来帮着喂药。
然而,那小腿骨折之人看到温颜,却没有直接将药物递过去,而是开了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温颜笑了一下,轻声回答道,“我是如今新来的大夫,帮着治疗伤情,照看病人的。”
这人听得温颜这话,却直接将药碗往后收了收,又与温颜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儿不用你照看。眼下我们二人的情况都比较稳定,都是外伤,已经固定好了。床上需要喂药这位稍稍严重些,但也没有性命之忧,我一人就能照看。若您当真有本事,还是去看看那些发着烧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