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重新解下身上的披风还给沈嫒。沈铮先她一步,脱下自己的大氅,帮沈嫒穿上,这个披风的问题才算解决。
但是沈铮帮沈嫒披大氅落在云弈亭眼里,又是另一番解读了。
他低下头,脸色晦暗不明,拱手道:“孩子平安交到你们手上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还有其他的事,便不再多留了。”
沈铮本就巴不得他早点走,故淡淡的点点头。沈嫒却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总有一种自己用完了云弈亭,就把他扔到一边的愧疚。
她还想对云弈亭说点什么,沈铮已经握住她的肩膀,惊喜道:“孩子刚笑了。”
沈嫒一听,全副心力又转到孩子身上了,哪还记得自己原本要说什么。云弈亭便转身一个人走了。
接回了孩子,却还是不能把他接回侯府,他还是被思棋养在宅子里,不过是从云城的大宅子变为了京城的。
沈嫒心中难过,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孩子,这两个月来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他。
沈铮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们白天都来这里看他、陪着他,晚上再回侯府好了。”
沈嫒的心里才算好受了些。
宅子里的琐事在前一天都安排好了,思棋只收拾出了沈铮沈嫒来这儿能住的房间,之后她便得空了。
沈嫒把孩子交给沈铮,便来找思棋话家常了,她问:“你们是今日才入京吗?”
思棋先愣了一下,但她在沈嫒面前是从不说谎的,因此她实话实说道:“我们前日晚上便入了京,但那晚我身子不适,云公子非要我在自己的屋里休息,他说孩子自有人照顾的。我见他说的真诚,便把孩子给他了。我也是在今日和你们一样的时间点见到孩子的,也不知这一天一夜到底是谁照顾的他。”
听了思棋的话,沈嫒开始沉思起来,一个猜测在她心中形成,但她摇摇头还是否认了,真要是云弈亭照顾的她的孩子,那他岂不是心中对她有意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但往往最不可能的事情恰恰是最容易发生的。
他们这头和和美美,沈娇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沈娇躺在床头,一句话也不说,呆愣愣的似痴傻儿,俞母端着药碗,在她床头掉着眼泪,哄着她,道:“娇娇,你好歹喝点药吧,算娘求你了。”
俞母说这样低声下语的话,沈娇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奈,俞母只好胡说八道:“娇娇,你的仇人都还好好的活着了,你怎么能如此糟践自己呢?你死了不是正趁他们的心吗?”
她这话音刚落,沈娇的眼神就闪烁了两下,她带着泣音,道:“娘,我活的好苦啊……”
俞母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背,难过道:“娘知道,都是娘的错。”
沈娇却一下子从她的怀里起身,激动道:“娘,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明明是沈嫒不给我活路!不仅是她,还有沈铮,他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既然这样,那大家都不要活了,一起死好了。”
俞母听了她如此癫狂的话,不但不劝止,反而带着鼓励的意味道:“好好,你要做什么,娘都会帮你的。”
俞氏母女这是临死了都想着拉着沈嫒一块了。
于是,半月后,年节前的一次宫宴,沈家进宫的一批人中也有了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