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久珩脑袋后头仿佛长眼睛了,一个闪身避开,将偷袭那人一脚踹的老远。
凤鸢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澄,人叫来了。”旁边气喘吁吁跑来的是蒋京。在庞昀和楚扬二人在堂内对峙之时,邵一澄便对蒋京说,若情况有所不对,便去请国子监祭酒过来。
蒋京现在以邵一澄为首,虽心里觉得楚扬和庞昀这种勋贵子弟争斗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乐得坐虎观山斗,让他们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但还是听从邵一澄的话,去讲国子监祭酒叫了过来。
国子监祭酒年约四十,着一身藏色官服,白清色的玉佩挂在腰际,他快步走了过来。他面色凝重的看着七倒八歪的一群人,他都已经到这儿了,庞昀裴久珩二人都未停手还在揍人,他怒了。
“祭酒大人。”邵一澄对国子监祭酒作揖。
凤鸢垂眸,邵一澄出声后,她确认了刚刚她听到的的确是他的声音。
国子监祭酒对邵一澄点了点头,冲着打斗的人喝道:“庞昀、裴久珩还有楚扬,你们都住手。”
楚扬已经被揍昏过去,又被揍醒了。他现在连个喘气的力气都没有。庞昀蹲下身,用食指拇指钳住楚扬的下巴,一用劲,将他下巴卸了下来,才罢手。楚扬啊啊啊的叫着,嘴巴张合不住,因情绪激动,几滴口水漏出嘴角。
庞昀嫌弃的拍拍手,对国子监祭酒做了一个自己已经停手的动作。
那些被掀翻在地的人赶紧爬去扶起楚扬。裴久珩见无人再来动手,亦收了手。
国子监祭酒看着倒在地下狼狈的几人,心中恼火。这几人中伤的最重的是楚扬,他的脸肿的已经跟猪头一样青紫红肿一片,下巴折了,可见下手之人毫不留情。
国子监祭酒对庞昀怒道:“你将国子监当成是你侯府了?太放肆了。”
庞昀轻狂的说道:“打了就是打了。”
“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国子监祭酒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半点没有悔意的庞昀。
“舅舅,你这是以长辈的名义教训我,还是国子监祭酒的身份?”
“在国子监自是秉公办事!”国子监祭酒郑豪均乃庞昀的舅舅。庞昀母亲难产,撒手人寰,父亲在庞昀十三岁的时候离世,郑豪均心疼外甥,待他视如己出。他虽觉得庞昀这几年为人变得轻佻,可行事多少还是有分寸的,但庞昀让他失望了。
“既然如此,那本侯品级比你高,你训斥我是想以下犯上吗?若要为楚扬鸣不平,你大可以去让他去京尹府告我。”庞昀同郑豪均关系亲近,这些年一直很敬重他。若说整个大越,能让庞昀认错的,只有郑豪均一人。可那是看在郑豪均是他亲近舅舅的份上,而不是因国子监祭酒的身份。更何况,庞昀打楚扬,是因为楚扬先招惹他,他自觉没有错,他本不就是个会再三忍让的性格。
“随我去京尹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国有国法,你们今日公然放肆在国子监殴打同窗,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国子监祭酒见庞昀还拿出侯爷的架势了,怒道。
“事先挑衅的认输了就是受害者?”裴久珩冷冷的问道。
“无论如何,也不能残害同窗至此。”郑豪均正义凌然的说道。
“祭酒大人,去京尹府不急,还是先找大夫来医治楚扬吧,等楚扬养好伤再行处理此事为好。”邵一澄作揖,对国子监祭酒说道。
国子监看着哀嚎的几人,思量了的确是应该让楚扬看病为先。
“你们若要告我,大可来告。”庞昀勾唇,跟裴久珩做了个走的动作,他们两个打人的,施施然离开,没有一个人拦着。
“还愣着做什么,走啊。”裴久珩活动了一下手腕,对还待在原地的凤鸢晋源二人说道。
21.嘴硬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