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死死盯着街对面的广场。
她看到她的地毯了。
但是!
地毯上正躺着一个二流子样的油腻男人,他光着上半身,看上去都让人觉得恶心。
她甩开顾尔容,快速地跑向对面,还没走过跟前,一股脚臭味就飘了过来,臭气熏天。
那臭脚,恰好踩在那朵牡丹花上。
那二流子侧身看了关幼霜一眼,问道:“有事?”
关幼霜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她有一种把这个男人撕成碎片的冲动,但尚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是人家捡来的,怪不了人家。
顾尔容走了过来,可能因为气场太强,也可能因为他穿着军装,那二流子竟然翻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站着。
顾尔容看了看那地毯,疑惑道:“这是你要找的地毯?”
关幼霜突然嚎啕大哭,她好气啊,她这几天的劳动成果,就这样被糟蹋了。
“你,你咋了,我可没惹你。”二流子挥着手,急了,“这地毯是我在电话亭捡的,是你的你拿去好了。”
说着,二流子就跑了。
顾尔容从来没见过关幼霜这样过,他一时手足无措,叠着地毯,说:“你别哭,我拿回去给你洗干净,可以吗?”
关幼霜抽抽搭搭地说:“为了绣这个,我三天没睡觉,唉,我本来打算拿着它去谈生意的。”
“什么生意?你想做什么?”
“我想把咱们那块地建成刺绣厂,然后和地毯厂来合作。”
“是县地毯厂?那我可以帮忙联系,那厂长是我朋友。”
关幼霜:??
“不会吧,你怎么会有那种,朋友?”关幼霜本来想说垃圾朋友的,想了下,硬是把那两个字咽了下去。
“嗯?确切地说,他应该是我的战友,年龄稍长我几岁,他很优秀,审美好,家里又有关系,退伍后就直接去地毯厂了。”
这下,关幼霜就更纳闷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法把军人和那么猥琐的色狼联系到一起。
而且,稍长几岁?那人明明都四十好几了。
还优秀?
“我们昨晚还打过电话,他前阵子去外地了,刚回来,今天正好周六,我带你去见见他吧,地毯的话我们也先一并拿去让他看看吧,完了后我保证帮你洗得干干净净的。”
关幼霜本来不想再去见那个垃圾,但又怕顾尔容生疑,就跟着去了。
顾尔容打了个电话,他们把地方约到了县城一家川菜馆,大概离车站几百米的样子。
等进到川菜馆约定的包厢时,关幼霜纳闷了。
圆桌的靠窗位置,坐着一位男子,正在看书,旁边放着一杯泡好的茉莉花茶。
他年约30岁,穿着一件整洁的淡蓝色短袖衬衫,发型整齐划一,显得格外精神。他的面容英俊,略显黝黑,身上带着那种不怒自威的威严和儒雅。
“言哥。”顾尓容喊了一声。
“尔容,你们来了。”那男子微笑着放下书,站了起来。
顾尓容给他们两个人做了介绍。
杨言?
关幼霜在礼谱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他当时随了100块大礼呢。
他是地毯厂的厂长?她明明记得那个车间主任把那垃圾色狼喊厂长的,那人好像姓王?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