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而梁父没有这一点,可是现在梁父连这个差距也弥补了,以后乔父还有什么能在这个朋友面前拿得出手呢?
多年来捧高踩低的习惯,让乔父的心理扭曲了,他注意到角落里的小妙,便跟儿子低头耳语了几句,示意儿子拿小妙做点文章,让梁家丢丢人。乔勋则完全继承了父亲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作风,他根本不觉得这样对待小妙是不对的,那时在他眼里,小妙只不过是他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而正巧那天封婉盈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了,看着小妙穿着漂亮的新衣服站在那里,不由很是嫉妒生气,觉得她抢走了那些本来应该属于她的目光。于是她给自己在社会上认识的一个大哥打了电话,说让他过来帮忙教训一个小姑娘,这事儿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做了,之前在高中里就有很多得罪封婉盈的姑娘被这么欺负吓唬过,于是那个大哥立刻就答应了。
于是封婉盈就把乔勋叫了过来,让他帮忙把小妙叫出去,她想为了之前在饭堂欺负小妙的事,跟她道个歉。
乔勋其实很了解封婉盈,他知道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是真的想要跟小妙道歉,她肯定是又想出了什么办法整小妙。而这正好和父亲给他的任务不谋而合了。之前给小妙买干净衣服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她后背上到处都是被烫过的伤疤,乔勋当时装作很关切地问她是怎么回事,小妙很信任他,便哭着告诉他,是母亲用烟头烫的。
乔勋想到了这一点,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封婉盈,说她可以让那个社会大哥把她后背的衣服扒开,然后再让她这么露着伤痕惨兮兮地回到别墅的宾客面前,这样一方面封婉盈可以解气,他也能完成羞辱梁家人这个目的。
封婉盈一听,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于是两人就按照说好的计划,乔勋去把小妙从屋子里叫了出来,告诉她封婉盈要跟她道歉。小妙完全没有怀疑乔勋的话,便乖乖地跟着他走到了别墅附近的树林里。
而另一边,封婉盈则在附近等来了她认识的那个社会大哥,这个大哥还带了几个平时跟他一起混的小弟,只是这回,这些面孔却有点生。封婉盈便问大哥:“之前跟你混的那几个兄弟呢?”
大哥解释道:“这不马上过年了吗,都回家去了。这几个是临时找来的,封妹子有事吩咐,我肯定不能一个人来啊。”
封婉盈便也没当回事,带着大哥他们朝树林里走去,而那边,乔勋已经找了个借口把小妙独自一人留在树林里,毕竟那些社会上的人吓唬她的时候,他不能在旁边站着,不然自己不就露馅儿了吗?
于是当小妙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时,就看见封婉盈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顿时觉得不妙,转身就要跑,封婉盈立刻喊道:“别让这个贱/人跑了!”
在这种事上社会大哥从来不会亲自动手,他跟手下的人吩咐了之后,便走到外面抽烟去了。于是那些小混混立刻朝着小妙追了上去,封婉盈则得意洋洋地等再原地,社会大哥已经给这群小弟说好了的,把她的衣服扯开就带着人回来,可是等了很久,还没见那群人把小妙带回来,她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心想别是让小妙给逃走了吧?正在这时,树林深处忽然传来小妙一声极其惨烈的哭喊,封婉盈觉得不对劲,壮着胆子朝里面走了几步,不禁吓得捂住了嘴,因为那几个混混竟然把小妙压在地上,她的衣服已经被人脱/光了……
小妙还在不断地挣扎哭喊,看到封婉盈之后朝她伸出了求救的手,然而那几个小混混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她哪里敢上去救人?在危难关头,别的都无所谓,只要自己没事就行!
于是封婉盈想也不想就转身朝外跑去,守在树林外面的社会大哥和乔勋看她这状况觉得不对,想拉住她,谁料封婉盈却尖叫着喊了一声“别碰我”就跑了。
乔勋和社会大哥对视了一眼,决定进树林里看看情况。等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小妙已经躺在地上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了,她的下/身全是血,那些人却依旧压在她身上肆虐。
社会大哥吓了一大跳,骂道:“□□/妈/的,你们几个在干嘛!我说让你们把她衣服扒了,又没让你们强jian她!”
正像只公狗一样压在小妙身上的男人听闻他这么说,朝社会大哥吐了口口水,骂道:“大冷天的把我们几个叫出来,钱也不给多少,我们从别的地方找补找补怎么了!”
大哥混社会多年早就有了经验,他知道今天这事儿要是闹大了,自己肯定摆脱不了干系,因此也不管了,转身就往外跑,他决定先去外地避避风头。
而乔勋早就吓呆在了原地。他虽然一直很早熟,知道该怎么利用身边的人达成自己的目的,可是这种场面他真的从来没见过,他也根本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他明明只是想让梁家人丢面子而已啊!
那几个混混见他呆在原地不走,笑着问他:“你是想也来试试怎么的?等我们哥几个玩完了就让给你,别说,这小妞长得还真他/妈/漂亮。”
就在这个时候,小妙从昏迷中恍惚睁开了眼,她在一片猩红色当中看见了乔勋,不禁用力睁大了眼睛朝他伸出手,想要让他救自己,然而却因为嘶喊过度,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可是下一秒,她看见的东西瞬间就让她对这个大哥哥的信任彻底崩塌了。因为乔勋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转身毫不犹豫地朝外跑了。
天色越来越黑,树林之间只剩下了那些男人丑恶的嘴脸,还有漫天飘舞的雪花。
小妙躺在阴冷的枯叶之上,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树林,想着母亲对她的虐待,想着父亲对她的冷漠,想着封婉盈对她的欺凌,还有乔勋对她的假仁假义。这世间,似乎没有一个人是爱她的,而她又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呢?
她不该被这样对待,她不能就在这里死了,就算要死,也要先找那些伤害她的人报仇才行。
这个念头让小妙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找来的力气,竟然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有个小混混没注意,脱衣服的时候把口袋里的小刀掉在了地上,她想也不想就捡起那把刀,猛地扎进了离她最近正在休息的一个男人脖子里。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小妙一脸,她丝毫不惧怕,接着朝下一个人攻击过去,那些混混本来人高马大,然而看到被小妙刺伤的两个人正捂着伤口倒在地上抽搐,小妙又浑身是血发了疯一样朝他们走来,众人不禁就有点慌了。
剩下的男人四散逃命,小妙大喊着朝他们追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刺伤了多少人,又或者杀/死了多少人,总之等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自己身上全都是血,而一个男人正虚弱地站在她脚下,捂着伤口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吧……”
小妙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冷冰冰地对他说:“去地狱里求饶吧。”然后就把石头砸在了那人身上。
然后她折回原地,捡起自己的衣服勉强穿在身上,便朝树林外走去。
满月宴还在进行当中,封婉盈正发了疯一样拉着父母想要离开,她父母自然是不同意的,毕竟宴会还没结束,这时候走太不给梁家面子了,更何况他们的孩子只说要走,又给不出个要走的理由,父母只当她是呆烦了在闹别扭。
而另一边,乔勋则面如死灰站在原地,乔父焦急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梁父和梁母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正想说点什么庆祝的总结话语,然而别墅的大门却忽然在这时候被人打开了。
无数风雪翻卷着吹了进来,众人不禁回头朝门口看去,不禁全都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梁小妙正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她赤着双脚,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刀。
然后,就在众人都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没能回神的时候,小妙忽然冲了上去将刀扎进了她母亲的腹部。
见到此状,梁父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救老婆,而是赶忙抱着儿子退到了一旁。周围的宾客们开始尖叫,小妙在这一片混乱当中攥着她亲生母亲的头发,一字一句地说:“你不配做母亲,你甚至不配做人。”
梁父生怕小妙会接着拿刀来捅他,连忙呼唤家里的佣人,几个佣人赶忙冲上来夺走了小妙手里的刀,把她压在地上。宾客们吓得四散而逃,梁父愤怒地上前狠狠踢了小妙一脚,大骂道:“贱/人!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好日子,你竟然敢来搅局,枉我之前把你养大!早知道,在你出生那天我就该直接掐死你!”
小妙冷笑着对他说:“那你最好现在就掐死我,不然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找机会杀了你的宝贝儿子。”
“你——”
梁父还想上前踢她,然而小妙的姥姥却在这个时候冲了出来,大喊道:“你再动她试试!”
她将小妙抱在怀里,当着剩下所有人的面儿,指着梁父说:“你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把这孩子养大,好像你对她有多好似的!这孩子这么多年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你不知道吗?孩子浑身是血的回来,你问都不问一声,抱着你的宝贝儿子就躲开,连你老婆都不顾了,你这种人还算是人吗?我算是看透你们一家人了!我现在就带着小妙走,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小妙的姥姥凶狠地看着周围的佣人,一副谁要拦她她就杀了谁的架势,在场的人顿时无人再敢上前。于是姥姥抱着小妙,就这么跌跌撞撞地带着她从别墅里走了出去。
临出大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捂着伤口倒在地上的梁母,低沉而无奈地说:“你好自为之吧,妈妈真的已经尽力了。但想来,我们的母女缘分恐怕就要到此为止了。”
……
讲到这里,小妙终于忍不住,靠在舒茗炀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多年前她被人□□之后没有哭,这些年每每想到那段痛苦的过往时她没有哭,可如今靠在这个男人怀里,她终于卸下了身上所有的防备,将心中的痛楚和委屈全数发泄了出来。
舒茗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脸色灰白紧紧地抱着她,直到小妙哭累了,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温柔地吻了她一下,然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女佣艾丽正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外,她听到房间里的哭声,见舒茗炀出来便赶忙问:“舒先生,小妙没事吧?”
“恩,她睡着了。麻烦你暂时帮我照顾她。”舒茗炀一边说一边走下楼梯。
艾丽问道:“好。可是……已经很晚了,您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