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
中午还有一个答谢酒宴,在临都大饭店举行。
去的路上陶泊发来的消息,说他在白庄陪爷爷吃饭,老爷子饭桌上提起想给梁瑾介绍对象,让他来劝劝。
【他老人家唉声叹气,恨不得你明天就带个女朋友回家,我也不能说这事我劝不动,你看着办吧。】
那天在白庄,他们祖孙间的较劲虽以老爷子让步结束,但梁瑾心知他爷爷不会就此罢休,让别人旁敲侧击不过是个开始。
【你不用管。】
【我才懒得管,话说你到底做了什么,爷爷怎么对你的婚姻大事如临大敌的,好像生怕你误入歧途一样,不应该啊?】
车内冷空调开得很低,梁瑾只觉得烦闷,降下一点车窗,窗外热浪滚滚而至,却更让人难受。
他没再回复,按黑了手机屏幕。
四十分钟后,车开进酒店停车场。
梁瑾的司机开得快,这会儿到的人还很少。傅逢朝与他一前一后到达,车开进来转了个弯,在另边的空位前停下。
梁瑾没有立刻下车,他坐在车里,恰能正面看到前方倒车入库的傅逢朝。
傅逢朝将车停稳后也没有推门,靠进座椅里阖目,似乎很疲倦。
梁瑾远远看到他泛红的脸和发白的唇,意识到傅逢朝可能身体不舒服,不禁担忧。
稍一犹豫,他吩咐司机:“你去外面找找看附近有没有药店,买点防中暑的药来。”
几分钟后傅逢朝下车,走进了电梯间里。
梁瑾在车中等了片刻,司机回来,将买到的药交给他。
酒宴尚未开席,宴会大厅里来人三三两两地入座,梁瑾扫视一圈,没看到傅逢朝的身影,便又转身去外头找。
最后他在走廊尽头的一间休息室找到人。
休息室门半开,傅逢朝靠着沙发背闭目养神。另边沙发里坐的人正关心问他:“你还好吧?真不舒服?要不要找人来看看?”
“没什么事。”傅逢朝的嗓子有些哑,没有睁眼。
“今天天气是太热了,我刚都有些晕,”对面之人说,“临都夏天就这样,你十来年没回国,也可能水土不服,更不适应。”
傅逢朝随意“嗯”了声,坐直起身,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慢慢喝了一口。
见他状态还算好,说话之人便换了个话题,近似调笑的语气:“刚坐你身边的,是格泰那位吧?我看你怎么一句话不跟他说?他现在可是咱们临都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攀个交情又没什么。”
梁瑾认出这位是市一建的人,刚在开工仪式现场他就一直在和傅逢朝说话,语气听着格外熟稔,应该不只是工作上的交情。
傅逢朝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的:“攀什么交情?”
“唔,听说你们两家都想竞争云琴岛的项目?那不得找机会跟他聊聊,或者应该说叫刺探敌情?”
“没有必要。”傅逢朝对这个提议丝毫不感兴趣。
“怎么没有必要?”
傅逢朝微微摇头,不再说。
对方笑道:“行吧,就当是你太自信了,有把握自己肯定能赢。不过刺探敌情没必要,不也可以交个朋友?你满世界到处飞,格泰收购了那么多国外顶级酒店、度假山庄的,出外让他们老总打打折也好啊。”
傅逢朝似笑非笑:“你要是这么想的,可以自己去跟那位梁总攀交情。”
“我是说你,老同学一场看不得你总是把自己当孤家寡人一样,多交个朋友又没什么,至于吗?”
“不必。”傅逢朝拒绝得直接。
触及他冷然目光,对方忽然醒悟:“你跟人不对付啊?”
傅逢朝却问:“什么样算不对付?看着就烦算吗?”
他老同学被问住。
傅逢朝搁下手中水杯,玻璃碰撞时发出一声细微轻响,他的声音愈淡:“没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休息室外,梁瑾停步在此,没有进去。
他怔神片刻,心里似乎有些难受,钝痛的感觉并不强烈,像他早已从傅逢朝之前的态度里预料到了。
却又尝到一阵窒息感,走廊上过于明亮的灯光、远处传来的喧嚣杂音、凉得出奇却并不舒适的空调冷风,所有这些都让他觉得窒息晕眩。
休息室里的声音也变得模糊,梁瑾深呼吸,后退一步,背靠墙站了片刻,平静下来才转身离开。
走远后他叫住个路过的工作人员,递出手里的药,让人帮忙送过去。
“不用说是我给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