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商户的那些东西。他父皇一样没尝,一样没细看。
光禄寺贪的事是重点,如何处理是重点,最后什么东西会送到宫里,哪些商户得到这场胜利,其实他父皇根本不在意。就如苏千轶受伤的事,他父皇在意的是苏明达苏大人。
皇后沉默片刻,忽问商景明:你真非苏千轶不可?
商景明从思绪中出来。
他见着母后这般,脸上带起淡淡笑容:母后,我和她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孩子。三岁便很乖巧,一如失忆后的苏千轶一样。
皇后:好的,岂止是非苏千轶不可。
还没成婚,连孩子都想好了。
东升西落,一日将尽。行人快步回家,家家户户起炊烟。
京郊外皇庄里人一一走空,京城内行道上的商户一一落下门。路上马车似乎都加快了步子,不想惹触犯宵禁的麻烦。
不仅是不想触犯宵禁,还有不想夜深遇到麻烦。
宵禁之后,常仅这三类人,每一类都代表着麻烦。不是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就是没钱不要命的赌徒赖皮。至于最后一类,是有正经事要做的那一批,不算犯宵禁,有通行牌。
巡查的侍卫要是发现有人违反宵禁,一看马车,二问通行牌。没马车没通行牌的那类,便出声质问。问了两遍不肯回答,第三遍后当场抓人或诛杀。
崔仲仁在宫中没吃饱,出来找了家店,美滋滋暖乎乎来了一碗面汤。吃完面汤潇洒坐马车,拉开车帘看人来人往,悠悠晃晃回住处。
人生极乐,吃饱穿暖。
人生极乐中的极乐,天气转暖,衣衫渐薄,美人露手腕。
崔仲仁看看自己和母亲相似但略宽大的白皙手腕,脑中豁然跳出无数篇章。在江南时不觉得周遭一切风光有什么特殊,远离江南后,发现每一回空闲时,都易思乡。
江南再过一段日子,荷花便要开了。船于河上,采莲者数不胜数。接天莲叶,映日荷花。扇子一开,翩翩少年如他。
脑中七想八想,崔仲仁又对比起宫中。寂寥冷漠,私情不得不被放在国家和朝堂之下。父子情谊有,但又夹杂着权势与纷争。每一句说出来都有深层目的。
为什么像苏千轶这样的人,会想要入深不可测的东宫呢?
是因为太子吗?一心一意只想着她的太子。
或许苏小姐想的是,如若太子倾国愿娶她,心思深沉复杂又如何。人人欲做比翼鸟,双宿双飞交颈欢。
可叹可叹,一字一句不过一场梦,十年二十年后,又能有几人初心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