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珩头也不抬地过资料,嗯了一声。
陈斯祁说,你想好了?这算新副业吗,这么认真?
斯珩抬头,思索了几秒,慢吞吞道,不然呢,赔了怎么办?
陈斯祁呵地笑了,说你都为了博红颜一笑了,还在乎收益呢?
斯珩捞过酒杯抿一口,想了想:“但是会有她名字。有了她名字,亏了就会被人认为是她的问题。像你刚才讲的那样,祸水这个名头很好扣,那帮人最爱拿放大镜挑过错,你不比我清楚?”
陈斯祁揉了揉眼窝,拉开椅子忍无可忍走了。
只撂下一句,你是真疯了。
斯珩其实没想太多。大事以外,他向来都随心意而行。
连自己心思都摸不透的人,要么愚钝,要么胆小。
他从模糊地意识到后,立马锚定一般确认了这件事。
也从不打算躲避。
在不见面的日子里,她反倒出现的更频繁。
她是个不太安分的人,雨天他们会一起待在长沙发上,望着雨丝飞飘落地窗,她窝在他怀里,能埋头好一会儿不看雨,不知道鼓捣些什么。好一会儿,突然回身,得意洋洋地挑眉。
——送你的。
纸叠的玫瑰。
晴天的时候,她代替园丁的工作,拿了把大剪子去研究阳光房里的植物,吭哧吭哧把作物不小心剪丑后,又不好意思地偷偷加园丁微信,发对方一个堪比季度奖金的大红包,说对不起,您可以再教我一遍吗?
她喜欢吃夏威夷果,边修树枝边抛着吃。
喜欢玩他藏品的短匕,没事儿干用它们削苹果。
斯珩最近即使回来得晚,也不想把她拽起来,就在黑暗中,靠着卧室门沿静静看一会儿。
他能看清,那些虚假坚硬的外壳,一点一点,一层一层的脱落。
斯珩有这个耐心等。
但今晚,她望向谈行简的目光,像是外壳尽数碎裂,她下意识地展露了真实的全部。
尽管非常短。
可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秒内,他们交换了只有彼此懂得真意的视线。
斯珩对细节的捕捉细致入微,即使他不想多分析,可结果已经先一步到达。
——他们很熟。
他压根理不清,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问出他们认识多久了,这个幼稚至极,可笑至极的问题。
她也没有回答。
庄静檀望着他眼睛,沉默。
很难撒谎的问题。
而一旦回答,时间线上的矛盾,会轻易踢开被掩盖的真相大门。
沉默过后,庄静檀在思索过后问。
一个她出口后也立马后悔的问句。
“你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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