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写到最后一张,明灿反复想了又想,终于,提笔写下一串英文——abloomingtreeinspring。
于她而言。
他不仅是一棵长在春天的树。
更是春天本身。
正是因为有他出现,她才得以能窥探到春的气息,那曾经于她而言无法企及的春天,和苦难之下最后残存的希望。
岑树不知何时坐在旁边,他一直看着她写完最后一笔,才悄然出了声,“你少写了一张。”
“哪张?”
明灿立刻低头往茶几上扫了一圈,没有看见空的。
岑树从拍立得的盒子的最底部拿出来一张相片放在茶几上,笑容清浅,眼神却热烈,“这张。”
明灿扫一眼。
这不是他拍的她切蛋糕么?
之前没仔细看,现在看看,相片拍的当真是不错,构图优秀,氛围感十足,比起她本人好看了不止一个维度。
明灿弯了弯唇,“这张归你写。”
岑树淡笑,“好。”
明灿把笔往前一伸,“呐。”
岑树接过,抬手往相纸最下方落下一笔,字迹隽秀,未做任何停顿,似乎是一早便想好了要写什么。
他写的中文。
与她刚写的那一行英文正好呼应。
明天春花灿烂。
她的姓名。
他出生的春天。
组合在一起无疑是世间最优美的情话。
和祝愿。
明灿抬起头,伸手揽住身边人的脖子,往前,再往前,最后带着他一起倒在了沙发上,呼吸瞬间变得很近,近到可以触碰。
岑树安静地望着她。
一言不发。
明灿稍动了下上半身,腾出一只手来,指腹轻扫过他的眉梢,又从他的眼皮滑过,她像个未经世事的顽皮孩童,端着笑意,仔细地摩挲着他面容的每一寸肌肤。
然后。
她喊他的名字。
“阿树。”
岑树:“嗯。”
明灿又喊一声,“阿树。”
岑树跟着应一声。
他没有任何动作。
她也停下来。
他们沉默着望着对方的眼睛,望见了眼睛最深处陌生又熟悉的倒影,那是爱人眼中的模样,彼时夕阳半落,蝉鸣初歇,房间里空荡而寂静,空气里弥漫着的燥热气息在肌肤相接之处汇成洋流,不多时将二人完全吞没。
似梦非梦。
似醒非醒。
时光摇曳又绵长。
明灿隐约之中窥见了整场落日的变幻,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漫无尽头的橙色汪洋里,爱人掌船扬帆,载着她一起在这浪潮里翻涌,潮水汹涌炙热,是过去从未有过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