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和舒鼎天父子的关系就像是石头剪子布,她怕舒断念,舒断念听他爹的,舒鼎天敬畏她……
舒鼎天原本正在打坐,闻听赵以澜的厉喝,他猛然睁眼,看向声源处,见舒断念正蹲在赵以澜跟前,即刻变了脸色:“断念,不可对前辈无礼,回来!”
舒断念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又转头对赵以澜灿烂一笑:“婆婆,我多有得罪,还请婆婆念在我尚且年幼,不要跟我计较。”
“哼。”赵以澜冷哼一声,这已经是她这个人设给出“不计较”这个意思的最好态度了。
舒断念回到舒鼎天身边,在他的低声严厉教导下也只是笑着应是,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赵以澜开始为自己将来的任务前景感到担忧,有这个舒断念在,她若要完成任务,只怕是很难了……她迟早要被他拆穿。
带着浓浓的忧愁,赵以澜感觉自己坐不住了,此刻那两人都在打坐,她这么留着又担心又无聊。可外头说不定还有追杀舒鼎天的人在,她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出去,只得安安分分地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仿佛入了定,脑子里发散开来,考虑着该如何花这山洞里的这一笔巨款。房子要一次性买三个,所谓狡兔三窟嘛,要雇很多人看家照料家里,每天都要吃好吃的,用的穿的都要顶好顶好,反正这洞里的财宝都是白得来的,花起来不心疼……
赵以澜想到爽快处,又有些遗憾,可惜这个时代连电力都没有,她可没本事造电脑搭建网络,没得追剧追小说了,那部《你以为的主角说死就死了》的神剧她还没追到最后呢,好伤感。
赵以澜靠着发散的思维坚持到了下午,吃了些自己带来的水和食物,又大方地将那唯一的水壶和不少食物跟舒鼎天父子二人分享。中间她借口出去探探情况,找地方当了回不文明的人随地解决了生理问题。
就这样,赵以澜以一种坚韧的意志力,在这洞中跟舒鼎天父子待了整整三日。
舒鼎天在众人围攻之下受了极重的伤,赵以澜带来的金疮药只能治疗皮外伤,治不了内伤,他大多数时间都在自我调息,剩余的时间便给了自己的儿子。舒断念吃了千年雪莲和人参,必须由舒鼎天运动为他疏导,否则就会全身发热,爆体而亡。除了第二日早上撩了赵以澜一下,他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昏睡,就是在接受舒鼎天的疏导。赵以澜就亲眼看到过,有一回舒鼎天自己打坐时醒得稍微慢了些,舒断念就全身通红,痛苦地直打滚,好像随时都要死去一般。
第四日,三人省着吃的东西也见了底,赵以澜跟尚清醒的舒鼎天说了一句,便顺手抓了把首饰并一块黄金在手,神态自然地离开山洞。舒鼎天连眼神都没往她这边瞟一眼,并未觉得她拿洞内财物的举动有何不妥。
赵以澜走出山洞后就笑得合不拢嘴,黄金差不多有十两重,换个一百两银子肯定是没问题的,而她抓的那几个首饰,相当精致,只怕加起来要超过五百两银子了。
把财物藏好,赵以澜愉快地往许都的方向走去。
七公里的路,赵以澜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到许都城门口的时候,整个人已然虚脱,几乎迈不动路。城门口已经解除戒严,此刻城门大开,百姓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赵以澜混在人群中走进城去,周围的人见了她都离她好几步远,甚至捂着鼻子皱着眉,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赵以澜抬起袖子闻了闻,果然嗅到一股子酸臭味,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还记得那一日跟素衣一道买的宅子的方位,就离她当初窝藏魏霖的位置一条街。前去的路上饿得难受,她也不挑,走到个包子铺前刚要开口,就听里头的粗壮大娘道:“瞧你这小可怜的模样,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给,大娘送你的馒头,不要铜钱。”
她包了两个白面馒头递给赵以澜。
赵以澜的视线却落在另一个屉笼中的肉包子上,她虽然感激对方的好心眼,然而她才不想吃白面馒头呢,她想吃肉包!
“谢谢您大娘,我有银子……”赵以澜从怀中摸出自己早先就有的碎银,数出最小块的一钱银子递过去。这一钱银子大概值一百个铜钱,而这里的物价并不贵,一个肉包也就两个铜钱。
包子铺大娘愣了愣,脸上有些赧然,随即没事人似的接过赵以澜的银子,按照她的要求给她包了两个肉包,当她准备找赵以澜铜钱时,后者摆摆手:“不用找了,谢谢您大娘,您真是个好人。”
她说完,幸福地咬了口肉包,吃到里头的肉,开开心心地转头走了。
包子铺大娘呆呆地看着她那远去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来。这小姑娘看衣着打扮,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哪想到如此大方不在乎这么多铜钱?可真是,可真是奇了!
等赵以澜找到当初买下的院子时,她手中的两个肉包已经吃完,她拍了拍紧闭的院门,等着里头的应答。
不久,里头传来个柔和的女声:“哎,来了,稍等。”
院门打开,素衣俏生生站在里头,看到外头的小姑娘,她愣了愣,立刻又惊又喜地说:“姑娘,你、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赵以澜灿烂一笑:“我可是做了桩大买卖……”
素衣愣了愣,也不问,连忙侧身让开:“瞧我,光顾着说,竟忘了让姑娘进来。这几日姑娘不在,我一人也没什么事做,正好给姑娘做了两套衣裳,姑娘稍等,我去烧热水,姑娘沐浴过后便可换上新衣。”
赵以澜感动地说:“素衣你可真是太好了!”从山顶洞人的野蛮生活回归到有吃有喝还有热水洗澡的幸福日子,太令人感动了!若不是她身上脏,她早给素衣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素衣脸色泛红,随即又热了眼眶:“素衣这条命都是姑娘的,姑娘置下院子让素衣住,给了素衣一个安身立命之处,素衣只是为姑娘做了这么点事,又哪儿配得到姑娘这般夸赞呢……”
赵以澜不爱看到女孩子哭,连忙道:“应当的应当的,今后我要劳烦你的地方还多得是呢,你就算嫌麻烦,也来不及啦!”
“姑娘……”素衣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素衣怎么会嫌姑娘麻烦,姑娘有什么事,尽管让素衣去做,只要素衣会的,定要让姑娘满意为止。”
“我倒是真有一事要劳烦你。”赵以澜肃容道。
素衣登时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赵以澜道:“我向来见不得女孩子哭,今后你可不能动不动就掉金豆子。”
素衣一怔,忙用力保证道:“姑娘放心,今后素衣不会再在姑娘面前哭,惹姑娘烦心。”
赵以澜摇摇头道:“烦倒是不烦,我就是见不得你伤心。”
素衣被闹了个大红脸,慌忙摆手道:“素衣,素衣方才不是伤心,素衣是开心!”
“行行行,我相信你啦,总之今后不管是伤心还是开心,尽量不要掉眼泪哦。”赵以澜看素衣慌忙解释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又难过,笑眯眯地说。
素衣连忙答应下来。
等素衣烧好热水,赵以澜在素衣的帮助下将前胸后背都搓了一遍,换上素衣亲手做的衣服。素衣手艺不错,大小也合适,赵以澜穿上后臭美了会儿,便开始参观自己这个还未来过的新家。
这院子是三进的,如今素衣只一人住,后两进都没用上,只在第一进选了间偏房住。然而主屋里头家具和床铺却都是齐全的,是素衣提早为赵以澜准备的。
赵以澜在柔软的床铺上打了个滚就有点不想回那秘密山洞去了,果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赵以澜参观完厨房发现素衣吃的都是些素菜,以为素衣是不想乱花她的银子,本想带着素衣去吃好吃的,可转念一想,或许是她想岔了,素衣父亲刚去世,她如今正在守孝,因孝期才不吃肉食。
赵以澜便没说什么,将自己从山洞里顺来的东西给素衣看:“瞧瞧,这可是我赚来的好东西,今后还会有更多!”
素衣简直要被那些精致的首饰晃花眼,虽心里困惑这些东西姑娘是哪来的,可她还记得什么都不问的承诺,只赞叹道:“姑娘好厉害!”
赵以澜得意非凡:“那是自然!”她坑蒙拐骗的本事,怎能不强?
她并不介意对素衣露财,一是既然已决定信任素衣,就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二是这些银子对她来说并不是多重要的东西,毕竟来得太容易了些……更何况,即便身上没银子了,她还能用好感度兑换,并不怕素衣将她的银子都卷走。当然了,若能不用好感度兑换银子便不用,好感度这东西,还是省下来兑换别的东西更好。
因回了城,有些记忆便鲜明起来,赵以澜顺口问了问如今大皇子府的情况。
素衣也有心,之前稍稍打探过,见赵以澜问,便一五一十告知。正如魏霖的外祖父所说,皇帝恢复了大皇子府的尊荣,甚至还册封魏霖为皇太孙。之前魏霖虽然是太子之子,但并未正式册立地位,如今皇帝正式册封,便算是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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