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昊的脸褪去了平常的吊儿郎当,眼神沉定不起一丝波澜地迎着她的凝视,没有躲闪没有惊慌,就连前额披下来的碎发都没有一丝颤动:“我就是我!阳炎昊啊!是不是我会用枪让你感到不安了?怡珩,这左轮枪转盘本来就是最简易的,在电影里我们就经常看到这种俄罗斯转盘赌命啊,玩过枪的男人基本都会想到这个重力原理。”
“不!阿昊,我不相信你的解释。”方怡珩摇了摇头。她对他从来就坦诚的,该让他参与的,她不瞒他;不想让他知道的,她宁愿不说也不愿欺骗他。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令自己心动的。当年,她感激他救了自己,现在,她仍然心怀感激。自从接受了他身上的气味及身体碰触之后,她的心也开始接受了他。
“怡珩,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办法说出令你满意的说辞。来香港,包括来龙兴,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你!如果你不是龙兴老大的女儿,不是什么该死的黑道公主,而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早就把你变成我的人了。但你偏偏不是,身份的悬殊就把我的感情全困在里面无法释放出来。除了让自己得到你的信任好好呆在你身边之外,我还能做什么才可以陪伴你?如果连你都怀疑我的话,那我呆在香港,呆在龙兴,呆在你身边还有什么意义?”低沉磁性的嗓音第一次带着上扬的愤慨。
看到阳炎昊的眼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似的,方怡珩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胡乱猜测。她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第一次看到他的痛苦他的挣扎,也第一次如此深切地了解自己的情感。是她把他带来香港的,是她把他带进龙兴的。他愿意跟随她,全是因为他的内心渴求她的感情回应,她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一直视他为心腹。
“不!阿昊,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我!我需要你的帮助。”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的人,在感情的触动下,变得优柔寡断,变得盲目,变得相信对方说的每一句话,丧失平常敏锐的分析能力。
“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逼我走。”见她已开始相信自己说的话,阳炎昊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蛋,她的皮肤细腻光滑,毫无瑕疵,在嫩黄的光线中呈半透明状,就连里面的血管都隐隐能看到。他的心悸动得不能抑制情感的起伏,真想把这个女人好好地囚禁在自己的身边,不离半步。
“阿昊,我不会逼你走的!不会!除非你背叛了我。”方怡珩闭上眼睛喃喃低语。太多的事情千头万绪,一时无法理清。才知道动了情,心不再如以往般冷如铁、寒如冰。阿昊,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相信你会不会是个错误?我害怕,害怕有天发现这些都是假象,那我将如何来面对?
但是现在她没办法将他毅然决然地推开,龙兴帮危机四伏,她需要他站在旁边,帮助自己渡过最困难时期。
父母留给她一个龙兴帮,给了她人脉及金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能否真正号令龙兴帮,还要靠她的能力和自己的亲信来驯服帮里的人。
对于这点,她的父亲方中浩也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