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座垫也不会存在,因为唐人本就流行跪坐,座垫这样的产物属于可有可无的,那张较矮的长条书桌后面就没有座垫,只是在地上有一个薄薄的褥子,与其说这里是李二夫妇行房的炮房,不如说这里是一间供李二夜间批阅奏章的书房更合理。
“小子阳林,见过皇后娘娘。”阳林照着春桃事先比划给他看的鞠躬作揖礼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抬头却没见着长孙人影,只见一道被青纱帐子隔着的大床榻后面悉悉索索,一阵衣服响动的声音,片刻后,一个抱着婴儿的中年妇人从帐子后面走了出来。
“吖,老妈,侬啥个时候来滴。”
入眼的美妇不正是阳林那个机毁人亡了的老妈么,不过细细看去,却又有些不一样,除了年轻了许多,气质上的差异还是很大的,阳林前世的老妈是商场中酒精沙场的交际名媛,除了一脸的贵气,眉宇间流露的自信和对场面的掌控能力好似与生俱来一般,十米开外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气场,而眼前的长孙皇后,虽然也有些贵气,但眉宇之间流露的却是一股勤俭持家过日子的小妇人模样,或许阳林来到唐朝后就没见过什么有气质的女人,却不知这个时代的女人能有这么点小妇人气已经算是绝顶的好女人了,要知道,古封建社会,女人是足不出户被圈养的存在,更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思想,大多数女人的职责就是生孩子做家务,女人或许在摸样上能长的很水灵,但是在气质上,绝对的难有书香气,长孙皇后这可是长期在皇帝身边,才有那么点精气神。
“小屁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还是叫你小林子吧!这样叫顺口一些。”长孙定然是刚奶完孩子,怀里抱着个哼哼唧唧昏昏欲睡的襁褓。
‘小林子?’哥可不想学什么辟邪剑谱啊!哥最喜欢的武功其实是降龙十八掌。
“额,我是阳林啊!侬真地不认识我了?我是侬儿子啊!亲生的。”阳林依然说的是上海话,他很想确认一些什么,那个被他亲手埋葬的血肉至亲是不是也如他一样,神奇的穿越到了唐朝。
“还说?什么儿子亲生的,我这辈子生了三个儿子了,承乾,小泰和治儿,就是没生过你,不过陛下既然已经收你为徒,名义上是也算是你师娘了,师娘也是娘,以后可不许这么不守规矩。”长孙毕竟是长孙,居然听懂了这个时代还不存在的上海话中的几个字眼,训斥的话张口就来,阳林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如果大唐天子,皇帝李二是他的死鬼老爸,或者只是他爸的形象,那该是多有趣的事情。
既然已经确定了此娘非彼娘,阳林的心也就放下了,不过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虽然前世的老妈与自己聚少离多,但关心爱护也是不少的,血肉至亲的形象让他对长孙很有亲近感,尤其是这具孩童的身体多少有点改变了他的惯性思维,从最近他喜欢哼儿歌就可以看出来。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小子在娘娘面前执子侄礼是应该的,不过,可不可以别叫我小林子,这貌似很像个太监的名字,还是很厉害的哪种太监。”阳林抠了抠鼻子,提起电视荧幕上挥刀自宫的哪位小林子,他打心里就有种恶感,可不想与他同名。
“太监?太监可没有这么亲切顺口的名字呢!皇后娘娘赐名,你还不赶紧谢恩,当真以为**没有刑法吗?”春桃自从出现在长孙面前就变了一副嘴脸,似乎将礼仪规矩看的极重,对付阳林这样的七岁小童,居然用起了威胁之言,这又是个被皇权至高无上的思想深度洗脑的可怜人,完全无视了阳林恶狠狠的目光。
“那小子就谢过皇后娘娘了。”阳林铿锵有力的声音瞬间变成了死鱼腔,有气无力道。
“算了春桃,他还是个孩子,这个年纪用个乳名也就罢了,等他成年,我再请陛下为他赐个字吧!”长孙语气和蔼,让人不好拒绝,看来千年以前的宫廷里就开始上演恩赐出于主上,恶毒的是下人这种低俗的戏码,想到小林子这个名头还要伴随自己九年,阳林的肚子里就像连续吃下九个鸡蛋黄一般,一滴尿都没有。
“你昨日带进宫来的那些东西翼国公已经敬献给陛下了,听说是你送给陛下的礼物,哪些土疙瘩和黄黄的棒子有什么奇特之处吗?”长孙逗弄了一下手中的襁褓问道。此时阳林已经确定了这襁褓就是长孙的第三子,历史上的高宗皇帝李治。
“回皇后娘娘的话,土疙瘩叫红薯,黄棒子叫玉米,小子可是打算用这两样东西换个爵位官职什么的,您不会已经吃了吧!”阳林挑了挑眉,恶趣味的有要求道。
“换爵位?口气倒是不小,大唐文爵非治世之功不赏,武爵非百战之士不赐,你凭几个土疙瘩和哪个什么玉米棒子就想讨个爵位?”长孙皇后本来还觉得这小童有些特异之处,起码言行上就很奇怪,但听了阳林刚才的那些孩子话,她觉得这娃也就是个聪明点的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