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梓玉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将风九幽说的事情给想明白,理清楚,来回的摩挲自己的鼻尖,面色极其严肃的说:“雪老近些年虽未再给人治病或者赠药,但据我所知,江湖上还是有人有雪山之巅的药,若他们买回去对比,或者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两种药相同,必会联想到雪山之巅,到那时其不是不言自明。”
这个问题风九幽倒是没有考虑到,沉吟了片刻,淡淡的说:“能得师傅赠药者,要么就是生死关头需要救命的陌生人,要么就是聊得来的偶遇之人,若是救命之人师父给他药,他定是马上服下救自己的性命,而若是第二种情况,师父大多都是给保命的护心丸,如果说怕人家从药上联想到雪山之巅,我们可以先不卖护心丸,先卖一些其它的药,又或者说我可以在护心丸里加几味别的药,让它看上去不管是在颜色上还是气味都不会像原来的护心丸,如何?”
许是坐累了,君梓玉起身站了起来,来回的走了两步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个好办法,护心丸万金难求,乃是救命的良药,江湖之人无不想拥有,若不卖就真的太可惜了。”
“也是,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武林大会还有一个月左右就会召开,等明日太子选妃大典一过,你就即刻回青龙帮操办此事,半个月内我会先做一小部分药给你,到时让人带给你,物以稀为贵,刚开始的时候你切勿贪多而放出去太多的药,最好是价高者得,你懂我的意思吗?”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风九幽都没有做过生意,最近她为了能尽快的熟悉风家的一切,以及尽快的让千机阁名下的生意给运转起来,不断的向福伯和曹碧云请教,有时候也会跟风青山聊几句,风青山从福伯那里得到消息,说她比较感兴趣,便试着将京城里的铺子交给她打理,所以,她怕自己表达不清楚,导致君梓玉不明白。
君梓玉笑了笑说:“明白,就像是青楼里的红牌第一次接客一样,先是把消息放出去,然后再把红牌给精心打扮一下,再来就是谁喊价高跟谁走。”
刚刚端起的茶水才喝了一口,风九幽就忍不住的喷了出来,青楼里的红牌第一次接客和卖药两件事相隔十万八千里,他竟然能联想到一起,不得不说他的脑子跟普通人真心不一样。
水花溅到君梓玉的衣服上,风九幽赶紧放下茶杯,拿起锦帕给他擦拭衣服,一边擦一边忍住笑:“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呵呵……”
越想越觉得好笑,风九幽实在是忍的辛苦就笑出了声,君梓玉看了看被茶水打湿的衣服,皱眉不展,不禁在想自己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很喜欢的衣服总共就那么两件,还都遭了风九幽的毒手,昨天被她撕了一件不说,今天这件又被弄上了茶渍,这可是洗不掉的啊。
郁闷的夺过风九幽手中的锦帕,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扔,君梓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愤的看着快要笑抽过去的风九幽说:“我不管,你要赔我,昨天那件加今天这件,要双倍赔我。”
风九幽笑的肚子疼,看他撅着嘴似乎真的生气了,就强忍住笑意站了起来,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好,赔你,都赔你,一会我就让人去给你买,天冷了,顺便再多买两件好看又暖和的冬衣,省的你回到青龙帮没地买,又嫌弃衣服厚重。”
君梓玉瞟了她一眼,颇为满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
“我也要,九表姐,你也要给我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尚宇浩边说边走了过来。
一山不容二虎,当两个身着大红色衣衫,个性同样张扬的人相遇时,就像两个爱比美的大公鸡相遇了,一瞬间,风九幽仿佛看到了空气中流动的火花,耳边传来火星子噼里啪啦炸开的声音,闻到了硝烟之气。
越看越觉得刺眼,越看越觉得不爽,恰好二人今天还像是约好了一样穿了同一款衣衫,君梓玉率先开了口:“你是谁?凭什么给你买?”
尚宇浩可是从来没有让过谁,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火,头发一甩刘海飞扬,玉骨折扇一开,潇洒之风吹来,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趾高气扬的说:“你又是谁?又凭什么给你买?”
看他天凉还打个扇子,在那故作潇洒,君梓玉嗤笑一声道:“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小九她愿意给我买就给我买。”
“那我是谁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九表姐愿意给我买就给我买,关你什么事,花孔雀。”尚宇浩将自己最不喜欢的词直接送给了他。
正好,君梓玉也非常非常的不喜欢人家叫他花孔雀,一听之下立刻站了起来,怒道:“你说谁呢?”
尚宇浩半分不让,腾的一下站起来比他还要大声的说道:“说你呢,穿的跟本皇子一样也就罢了,你倒是穿的好看点啊,你看看,你看看,同样一件衣服在你身上就像咸菜似的,皱巴巴的难看死了,你赶紧脱了,以后再也不准穿了。”
君梓玉连三皇子陌离都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五皇子尚宇浩了,直接回道:“你穿上才跟咸菜似的呢,皇子了不起啊,皇子就可以命令人家不穿这件衣服啊,我告诉你,你也就是有个皇子的身份,除了这个身份你还有什么啊,可怜虫。”
虽然君梓玉在骂人上并不在行,但他清楚的知道尚宇浩的忌讳和死穴在那儿,果然不出所料,可怜虫三个字一出,尚宇浩的脸色登时大变,气的浑身颤抖,指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身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君梓玉可是不怕得罪人,况且他并没有杀人放火,又没有触犯昌隆律法,就是闹到天子那里,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早已看破生死的他上就说道:“说一遍怎么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