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瞟她一眼,那神色显然是在说:你继续装……轻嗤一声道:“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还有印象?”
熊盼盼扶着脑门叹气,不怕死地坚定装死:“隐约记着一些,人家都叫我熊猫,和一个叫燕子的女孩子住在一起。别的……别的都不大记得了……”
王爷眸色渐渐阴鸷下去,唇边勾起一丝冰冷笑意,不紧不慢道:“既然你都记不住了,本王便一一说与你听。你数次串通旁人,败坏本王大事。为了化去你所中的冰蟾之毒,还耗费本王数不尽的珍稀药材,仅一味三指雪莲,便达千金之数。如今倒好,一句甚么都不记得了,便推个一干二净。你倒是替本王想上一想,再留着你,还有何用?”
熊盼盼打了个哆嗦,很没骨气地拜倒,大声道:“王爷饶命!王爷息怒!小的虽然该死,可你现在杀了小的,也折不回银子啊!王爷三思啊!”
王爷被她气乐了,反问道:“依你所言,本王若是杀了你,倒成了一桩蚀本的买卖?”
熊盼盼鸡啄米似的点头:“是啊,是啊。王爷明察!”
王爷从袖笼中抖出折扇,哗啦啦展开,边扇边道:“本王多的是银子。”
有钱人就是任性……“嘤嘤……”熊盼盼欲哭无泪,“王爷大人有大量,还望你看在小的年少无知、孤苦无依的份上,再给小的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王爷“咔嗒”一声,合上扇子,玩味地瞧着她:“孤苦无依?莫非连你爹是谁,都给忘了?”
熊盼盼低垂着头道:“确是不……”“知”字刚冒出口,下颔已被扇柄支住,头被迫抬起,只得无奈地与那王爷四目相对。
“想不想照照镜子?”
熊盼盼艰难地点了点头。
“听说你以前是个绿眼珠子,夜间尚能视物。”王爷啧啧叹惜,“如今怕是不成了。”
熊盼盼心中一凛,随即掩饰道:“王爷说笑呢,这世上哪有人是绿眼的,那该多吓人啊。”
王爷目光深不见底,瞧得熊盼盼心头莫名发慌。但听他又问:“倘使再饶你一回,你打算如何报答本王?”
明摆着是不缺钱的主,看来非得要以身相许了!熊盼盼咽了口唾沫,弱弱地说:“我认你当干爹,从今往后,好好孝顺你成不?”
“认爹……”王爷眸光略暗,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之色,旋即复归平静,扶膝坐正了道,“也好。本王今日便收你作螟蛉义女。”
吃饭的家伙总算暂时保住了……熊盼盼连滚带爬下床,伏跪在王爷跟前,叩首道:“义父在上,请受小女三拜。一拜吾父把烦恼消;二拜吾父将忧愁抛;三拜吾父乐享逍遥。”
“来来来,乖女儿。”王爷笑得春风满面,朝她挥挥手,“坐到为父身边来。”
“是。”熊盼盼赶紧挤出个笑脸,小心翼翼地挨着坐到了床边。
王爷又执了熊盼盼一只手去,摩挲得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却不敢移动半分。
“先头你说,你叫做熊甚么来着?”
“熊猫。”
王爷握住她的腕子,摇了摇:“这名儿不好听,配不上我女儿的花容月貌。”
熊盼盼从善如流道:“爹给再起一个。”
“你不能随我姓赵。”王爷眼皮微阖,想了想道,“这么着罢。你义母姓元,你便随她姓,名唤翠绡如何?”
“元——翠——绡。”熊盼盼一字一顿念出声,连连点头道,“女儿谨谢义父赠名。”
王爷满意地拉着新任“元翠绡”站起,又牵过她另一只手,语重心长道:“女儿家就该有女儿家的模样。整天跟着一拨江湖人抛头露面、打打杀杀,多丢份儿。你既唤我一声爹爹,为父便要担起管教女儿的重担。为了我们西平郡王府的脸面,也算是为了日后你婆家的脸面,针黹女红,琴棋书画,少不得要历练历练。”
“元翠绡”倏觉着右眼皮跳得厉害,使劲儿眨巴眼睛道:“女儿谨遵父命。”
王爷欣慰地点一点头,又道:“府上有一位幕宾学问极好,人也稳重。明日得空,为父便带他过来,由他做你的西席。你好生修习,从此当一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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