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来:“我叫福来,福来的福,福来的来。”
这样的笑容让覃曜觉得一阵亲切,脱口而问:“我们以前见过么?”
那人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不过顷刻,又一脸无辜地说:“应该没有吧,我这个人记性不大好。”
覃曜质疑:“那你为什么帮我?”
福来故作神秘,俯身贴近她的耳朵,才柔柔道:“因为你长得好看啊。”闻言,覃曜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见福来轻浮一笑,她送上一记白眼。
这时,穆临归张嘴囔囔,一股子淋漓地正义感:“覃曜,你懂不懂感恩?人家好歹救了你,你问东问西的算个什么鬼?”转瞬又指着福来的手臂,热情关怀道:“这位兄台,你都流血了!家住何方?不如吾等送你回去。”
福来低低笑道:“就在前面,劳烦了。”
福来住在四时镇一处较为偏僻的小院。
院墙上密密地铺着绿茸茸的青苔,湿润而缄默。踏进门槛,入目之处伫立着一棵拔地参天的梨树,成簇梨花旖旎从风,衬得云空如洗。
见此景,覃曜只觉重石压心,她快步行上前去,伸出手细细地触摸着树干的纹路。
穆临归也凑上前去,见这棵梨树长得异常繁茂,叹道:“这树得有好几百年了吧!老树成精了不是?”
覃曜心间沉郁,她朝树甩了甩手,回头问福来:“这棵树,你种的?”
“非也。这棵树,是我几年前去笑妄谷游玩时,在上任谷主的院子里看到的。瞧它长得兴茂,便托人给值了过来。”福来说着,迎了上来,末了又补上一句:“段谷主倒是个好说话的人。”
覃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细细考量着他的话,尔后凄然一笑:“有意思。”
福来敛眉,柔柔道:“什么有意思?”
覃曜反问:“你觉得什么有意思?”
穆临归弱弱地打岔:“你们在说什么?不就是棵树么?能有个什么意思?”
心地善良的穆临归不但给福来包扎好了伤口,还替他熬了一锅药。当穆临归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意图递给福来时,后者努嘴朝自己的右手扬了扬,示意手抬不起来。
穆临归悠悠道:“你左手端着一口喝了便是。”
“烫!”
“那冷了再喝。”
“不要。”
“看在你帮了我们才受伤的份上,那贫道好人做到底,喂你便是。”谁知当穆临归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将舀好汤药的木匙递到福来嘴前时,后者一扭头,望着覃曜,笑道:“我要阿曜喂我。”
本在一旁玩弄着自个儿指甲的覃曜闻了此言,抬眸看他,说:“你叫我什么?”
福来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此刻更是好看得紧,他笑嘻嘻地说:“阿曜。”
覃曜喜怒不形于色:“我和你很熟么?”
“不管,本大爷高兴,想怎么叫便怎么叫。”福来仰着头,一股不服你咬我的欠揍劲儿。
覃曜先是顿了顿,尔后悠悠地接过穆临归手里的药碗,说:“小道士,劳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和这位小兄弟单独谈谈。”
闻言,穆临归狐疑地看了一眼覃曜,又歪着脑仁瞥了一眼覃曜身后的正嘚瑟的福来,末了轻轻一挥袖,出了房门。
“你一个人住?”覃曜回身坐于他身侧,舀了药喂他,福来喝下药,点点头。
“那我今后不走了,留下来陪你可好。”
覃曜嘴角勾起一抹盈盈的笑意,看得福来的心尖颤了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