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闭眼,努力凝聚听力,然后嘴角冷冷的勾起,果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只不过,这次换了人罢了!孙家的长公子,孱弱的病入膏肓的那位么!
真以为这样,她就没办法了吗?
环视四周,视线定格在了床边矮桌,然后,是不远的窗户,只要出了这个房间!
可是,眼睛看到不远的距离,对于此时的锦绣,却比登天还难!
耳边里,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醉酒的呼喊和小心翼翼的招呼……
昏暗的屋子里,是女子艰难的站立,挪动,还有额角滴落的汗水,层层遍遍,划过光滑倔强的脸颊,侧脸坚定。
一步,两步……
仿佛被无限延长的路,明明目标只在咫尺!
感觉像是经历了漫长的时间,终于在耗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锦绣到了窗边,只要推开窗户!只要她大头朝下,翻出去!管她破不破相!只要——
“咣啷!咣啷!”
只要——!所有的希翼,却化成了比月光还冷的锁链!黑黝黝的光芒,无情的残酷!
就像是压垮锦绣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的稻草,女子倏然滑落,摔坐在地上!
眼里却没有颓败的失望,那双黑眸依旧坚定,划过房间。
不用想,被封锁的肯定不止这扇窗,这间屋子,能走人的,恐怕也就那片唯一的门了!
窗外,脚步声已然进入院子,虽然少了不少,但是却依旧坚定。
东倒西歪的人,蜡黄的脸色在夜下如鬼魅出没,那双朦胧的眸子下,犹豫,然后坚定……
窗外有人故作酒醉,图谋不轨。
窗内,冷然如霜的女子,两颊生霞,眸色生光,调整呼吸,修长的手指却划向自己的小腿内侧,那里,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的匕首,静静贴立,等待饮血!
呼吸渐重,分不清是谁的,又或许是无声的风!空气里,突然浮起浓重的意味,紧张的,沉重的,无法呼吸!
忽然,“咔嚓!”
清脆的声音在锦绣头顶响起,细碎的粉尘让抬起的眼睛紧紧闭上,耳边,是凌厉的破空之声!
彻底的黑暗中,锦绣突然感到腰部一紧,人凌空飞起!
“呦!感情不止爷喝酒了,候府的嫡孙小姐也醉的不清啊!”
冷冽的空气扑鼻而来,还有这无比熟悉,无比厌恶的声音!
讨厌到锦绣紧闭的双眼依旧不愿睁开,甚至懒得去理这个烦人的家伙!
“唔……,看来我是好心做了驴肝肺了!人家不遗憾!罢了!”
说完,竟不等锦绣说话,手掌一松!
“哧!”
锦绣突然睁眼,眼前是极速逼近的房间,由上而下,就像落崖之后,纷乱的景象,耳边除了风声,还有门口的寒暄声!
屋顶,有人悠闲的拽着绳子,狭长的眸子在看到女子倔强的无声之后,快速闪过一丝笑意,啧啧啧!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啊!
视线里,是逼近的桌角,正对着锦绣的额头,以这个速度,这个高度,绝对可以头上开花!
女子却只是紧抿双唇。
“哧!”
在锦绣正在感慨头上开花的景象时,绳子堪堪停住!
呼吸喷洒在桌面,很快被返回,再鼻尖凝聚潮湿。
头上,有人慵懒的说,“其实,你可以求我的。”
“嗯,求求你。”锦绣从善如流,不要怪她刚才不说,有些人就是这样,biantai的癖好,你主动开口,他一定会弃你不顾,管你是死是活!如果他想救你,绝对会先满足他biantai的心!
头顶这位就是!偏偏不巧,被倒霉催的她碰到了!
嗯,看来,改天该去寺庙去去晦气,看看身边这些,都是些什么!
果然,上面的biantai满足了,愉悦了,狭长的眸子,流光溢彩,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手指轻轻一挑,绳端的锦绣,再次升了上来。
院子旁边,一棵百年老树,枝丫粗壮,斜斜的顺在房顶。
暗夜里,有人一身白衣,容颜皎皎生辉,斜斜靠在树干上,旁边的树丫上垂下一张别致的吊桌,紫檀木精致的镂空图案,上面摆着四碟小菜,还有一只只有半杯酒的玉杯……
锦绣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压下给眼前这张不男不女的脸一拳头的冲动,她在下面费力挣扎,竟然有人在上面惬意喝酒,更有可能的是,这厮很有可能把她的挣扎,当做热闹看了!
对面的男人,狭长眼眸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几次遇见,这个女人给他的印象都是冷硬,狠绝,爽快,却不乏热心。可是如今,眼前地女子褪去了她一身地冷硬,以另一副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因为药物的原因,白皙的脸庞上,盛开两朵娇艳的花朵,衬配谢那双红唇,深深地如水的黑眸,竟让这个英气的容颜,瞬间变换风情!唔……,无比……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