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出的,如今只剩三房这一脉了,可这一房也够冷清的了:长子是个傻的,二子是抱养来的,庶子老三虽还没长成,但现在也能看出来是个没能耐的。这种境况,着实让人担忧。
在坐其他几个都知道史家的情况,纷纷出言相劝,史老夫人才算舒坦了些,转而又问:“小七怎么今个儿没来?”史老夫人说的这个小七,就是曾经要给史令沣说亲的那位姑娘了。
魏老夫人知道她孙女儿的那点儿心思,满心都是她的“沣哥哥”,害怕她来史家见了史令沣和沣儿媳妇再闹出什么笑话,于是让她母亲把她拘在家里了。事实是这样,但她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只说孙女儿这几日吹了风,染了风寒,不便出门。
史夫人站在后面,被魏老夫人一眼一眼瞟着,颇为尴尬,生怕这事儿再被老祖宗深究,闹出事儿来,让自己当众没脸,于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哪里知道,老夫人早知道她那点心思,是不屑和她计较呢。
魏老夫人又问:“沣儿媳妇是哪个?我腿脚不利索,鲜少出门,倒是没怎么见过。听媳妇说,上次赏花宴见过了,是个极爽利又妥帖的人呢,我一直想瞅一瞅。”
提到沣儿媳妇,史老夫人满眼堆出笑意:“是要见一见的……”
史老夫人正准备招呼丫鬟过来取喊人来,就听“噗通”一声,不知哪里来了个冒失的丫鬟,从人堆里匆匆忙忙挤出来,脚下不甚,摔到了众人面前。
史老夫人最讨厌这样没规矩的,当下就冷了连。史夫人站在身后,赶忙斥责:“哪个院子里的,咋咋呼呼跑什么?这般没规矩!”
那丫鬟吓得忙跪在那磕头,也没看清周围情况,只听到是史夫人的声音,遂慌里慌张回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是三姨娘院子里的,早晨三姨娘起来不舒服,奴婢这才慌了,想找管家娘子请个大夫。”
史夫人心中嗤笑一声,心道:属她娇贵。早晨跟自己告假说染了风寒休息半日就好了,这会子又厉害的要请大夫了?
史老夫人在跟前,她却不敢表现出来,何况,这旁边还坐着三姨娘的“娘家”——晋南郡王府的人呢,于是她只能板起脸教训起丫鬟道:“请个大夫就这般慌张,平日里规矩怎么学的!”
那丫鬟看上去像是吓坏了,支支吾吾道:“奴婢知错……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快说!”史夫人没好气道。她一心想着是三姨娘恃宠而骄故意没事找事,所以有意让丫鬟在老夫人面前说出来,好让老夫人厌恶。
谁知,那丫鬟后面说的话,却险些让史夫人惊掉下巴:
小丫鬟说:“只是……三姨娘说她有了身孕,如今不舒服,不敢马虎,所以奴婢便匆忙来请大夫!”
这话一说,满场都静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魏老夫人:“哎呀,恭喜姐姐,这可是喜事呢!姐姐这才回来,就有子嗣等着,可不是大喜事儿么!您还担心子嗣单薄,这不,又添了一个孙儿!”
史老夫人也是由惊转喜,虽然只是个姨娘生的,但是这对于子嗣单薄冷冷清清的史家来说,的确是个值得高兴的喜事儿:“快,请大夫过来好好诊一诊,可别耽误了。大夫诊完了,带过来给我回消息!”
丫鬟领命去了。一时间,桌子上的众位老夫人和夫人们都纷纷给史家贺喜。
史老夫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趁着给众人换茶的当口,转过来压低声音嗔怪史夫人:“你这家是如何当的?姨娘早有孕,你竟然不知?还要小丫鬟慌慌张张出来寻大夫?”
史夫人这厢已经顾不得解释了,因为她已经傻了眼了:三姨娘有孕?怎么可能呢!她明明已经……
于此同时,前头史国公史荣远也已经得了消息,三姨娘有孕拉!他竟然要当爹啦?也顾不得招呼客人,喜滋滋就往蝶香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