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子是我玉颜坊的,可里头的药膏并不是出自我玉颜坊。”
“什么?”周玉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竟脱口而出道:“这药是谢良媛所赠,她没理由赠假药给我。”
李夫人眉心微不可见地蹙起,浅视之心渐浓,这谢家长孙媳居然说话如此不经大脑,这药膏虽不是玉颜坊之药,但并不是假药,很可能是世间难得一求的珍品。
再则,周玉苏使用后,身上症状缓解,分明是好意,却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倒成了假药。
但这些话,她一个外人自然不好说出口,毕竟这是谢家的家事,谢老夫人自会处理。
在商界早有传闻谢家长孙媳聪慧,临危不乱,颇有当年杨夫人之风,可现在看来,传言有误。
果然,谢老夫人不乐意了,“孙媳,你先冷静,不要遇事就马上下定论。百合,你去一趟碧慧阁,看看六小姐醒了没有,如果醒了,就请她过来。”
百合领命离去。
周玉苏心急火燎地等了足足一柱香后,谢良媛才睁着水雾迷蒙的双眼,在百合和青荷的左右搀扶下进了内堂。
谢老夫人知道她一定睡得不足,心疼地将她搂进怀中,又吩咐倪嬷嬷把内堂里头的小榻收拾好,一会事情了解清楚,好让谢良媛随时可以补眠。
“六妹妹,”周玉苏早已迫不及待,她极力克制着自已情绪,“能告诉嫂子,你前几日给嫂子的是什么药膏?”
谢良媛迷迷糊糊地从谢老夫人怀中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周玉苏许久,疑惑道:“嫂子你怎么戴面纱了?你的过敏症还没好么?”
周玉苏差点呕出血来,耐着性子,深吸一口气,虚弱喘息道:“六妹妹前几日赠嫂嫂一瓶雪药秘制膏,嫂嫂用后,皮肤恢复很好,所以,祖母派人买了十瓶,可嫂嫂用了后,出现了更严重的过敏症状,所以,找来玉颜坊的人问了,她们说之前六妹妹所赠的药并非是雪花秘制膏。”
谢良媛“哦”了一声,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揉了揉眼睛,软软道:“媛儿给嫂嫂的是玉凤再生肌。”
李夫人闻言“啊”地一声,略显失态地追问,“六小姐,您说的是玉凤再生肌?”
谢良媛有些不明状况地环视四周,没有开口,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
李夫人惊叹:“难怪,难怪!侬家方才还纳闷,究竟世间有什么珍奇能令少夫人的皮肤在昼夜之间恢复如初,原来是玉凤再生肌。当年侬家在东越,为了求一瓶的再生肌,求尽达官贵人,最后花了一千两黄金才弄到半瓶……”
“六妹妹……。”周玉苏哑着声打断李夫人的话,袖襟下,拳头越攥越紧,她甚至感觉到指尖肿涨的肌肤裂开,颤着声,胸口一波一波地激窜着,“那你为什么用雪花秘制膏的瓶子?又不向我说明情况?”
谢良媛这才缓缓坐直身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周玉苏,细声细气地开口:“那药膏去年被我不小心打碎了瓶口,担心药放在里头久了,散了药性,所以,就把膏药存在雪花秘制膏的空瓶中,那晚中秋夜嫂嫂的脸过敏,我一时之间也不记起我有这药,到第二天,就在进宫前,突然想起,就差了三喜,把药送给嫂嫂,媛儿还特意交待三喜,跟嫂嫂说一声,若嫂嫂不慎弄破了伤创,把脓清理干净,再用这药膏涂一涂,就会好。”谢良媛眨了眨水汽萦溢的双眸,一脸纠结地问,“嫂嫂,媛儿做错事情了么?”
周玉苏的心口仿似被重重一锤,又象是万千利刺穿进,百般疼痛怨恨蜇得她差点嘶吼出声,她精通易容术,对玉凤再生肌的大名也略有所闻,但她真没见识过!
诚然,谢良媛是一片好心,可结果呢?
怒、恨、怨无处可伸,一种心瘁无力之感顿生,她甚至不能去怪眼前天真无知的少女……恐怕,所有的人都会叹她谢家长孙媳运气不佳,白白糟蹋了一瓶奇珍,还落得了笑话!
谢老夫人正待开口,外头突然传来疾步声,“你们这些丫鬟婆子,做事一点规距也没有,有怪物袭击聚福阁,你们这些奴才居然没向本夫人禀报,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内宅当家看在眼里。”
聚福阁正是谢老夫人的寝居之所。
谢良媛闻言,一头埋进谢老夫人的怀里,嘴角紧紧抿着,以防笑出声:周玉苏,你的猪队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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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字奉上,接下来,良媛二进宫,出宫时,信件的案子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