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一道闪电伴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响彻云霄时,周玉苏带着恶意,一掌拍在沉睡的夏凌月的肩膀上。
夏凌月连日睡得不安稳,今晨一早又被谢家招进内堂,又惊又吓后,终于支不住困倦,趴在外寝的桌上睡着。
突闻一声响雷,先是醒了半分,再被周玉苏狠狠一击,抬了首,霎时,惊跳了起来,猛地倒退一步,吓得连胃腹都抽了,此刻,黑云压顶,外寝如同末日黄昏,周玉苏居然把面纱摘了,双袖垂地,直直背对着门,身后电闪雷鸣中,狂风暴雨吹压着树枝,如同一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去把大夫人叫来。”周玉苏双袖垂地,重重厚痂的眼睑后,一双阴沉地眼光如融进了恶灵般眯着,而后,转身,僵直着身子一步一步朝着内寝走去,珠帘晃动中,如鬼魅隐进了黑暗之中。
夏凌月拍着急促跳动的胸口,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难怪珞明会逃离,与这样的怪物呆在一起,不死也会疯。
夏凌月失魂落魄地走出外寝。
刚步出,便听到一群的丫鬟婆子,指着花苑里一棵冒着青烟的树,窃窃私语:“瞧,不过是一眨眼,整个树干都焦了,两臂粗的树干呀,这要是堆了柴火来烧,也得烧个半时辰才能烧透。”
“我们家乡也出过这事,有一户人家,家门前的杨树突然被雷给霹了,过了几天,那家的主人就犯事了,没过两三年,一家人死的死,逃的逃,怪可惜的……”
“莫嬷嬷,您说,是不是梁婆死不眠目,所以……。”
“依我看,老天爷下指示了,瞧瞧,这棵马尾松都有二三十个年头了,一直以来好好的,可现在被雷霹了,也不知道是谁帮谁抵灾,还是天要降灾的预兆。”
夏凌月心头窝起一股邪火柳眉一挑,一脚就踹在莫嬷嬷的屁股上,将她踹下了台阶,厉声骂:“你这老婆子,胡说什么,不过是打雷凑巧罢了,哪有什么抵灾降灾的,你这话要是让姐姐听到了,不撕了你的皮才怪。”
莫嬷嬷吓得脸色都变了,急忙伏地跪下,连连嗑头:“夏二小姐,求您饶了奴婢,千万不要让少夫人知道,都怪奴婢嘴贱,奴婢胡说八道。”
暴雨瞬间将莫嬷嬷全身淋透,丫鬟们见状,齐齐跪下求饶。
“你们全给我跪到台阶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上来。”
夏凌月哪会真向周玉苏告状,她现在恨不得离周玉苏远远的,只是这会心情实在是太压抑,事情一茬接一茬地砸过来,尤其是今晨看谢卿书一脸狰狞的挖开周玉苏的嘴巴,掏出一片的血肉,完全颠覆了她梦中所想的样子。
在少女最美好的年华,情窦初开之时,谢卿书入了她的眼,入了她的心!
在她眼时,他儒雅俊秀,风姿卓越,一颦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他又不单单是个商人,他擅舞墨,是西凌众所周知的才子。
于她而言,他不仅仅是她的姐夫,他还是她少女怀春时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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