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瞄了眼霍擎天,安静吃虾,她还莫名其妙,没弄明白。
不过这事情也透着怪,杜峰不是霍擎天的死对手吗?
杜峰为什么给霍擎天下跪?
听杜峰那话那口气,霍擎天应该是帮了杜峰的哥哥。
这也不对,霍擎天不是和杜峰有积怨吗?而且上回杜峰还强吻她,霍擎天应该对杜峰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才对!
“霍擎天,我今日跪在这里,只是想说一句话,我杜峰欠你一条命。”
聚会的人都将视线投注在霍擎天身上,全场寂静到,落针可闻!
空气里缓缓流淌着很凝重的东西,莫名其妙。
霍擎天拿纸巾缓缓擦干净修长手指上的污渍,动作虽简单,却透着股说不出的优雅贵气。
他开口了,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淡,平稳。
“我拿你的命干什么,我老婆在这,你给她道个谦,她原谅你,这件事就算揭过去。”
傅染心一机灵,后脖颈寒毛竖起来,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当日在私人会所,杜峰强拉她强吻她,甚至撕扯她衣服,不少人看见了。
她颜面俱失,虽没人敢当面对她和霍擎天说什么,但背地里阴阳怪气的议论不少。
说什么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要不是她在杜峰面前卖弄风骚,杜峰干什么专堵着她。
说什么霍擎天受伤昏睡,她身子空守不住,在会所也敢和男人苟合。
还有更难听的……
上下一张嘴,难道她还堵得住外面那些人的嘴吗?
“傅染,对不起,那天我酒后失德,多有冒犯,你别放在心上。”杜峰望向傅染,沉声道。
傅染凝视着纤白修长的素手,轻声道:“嗯,过去了。”
她上次入狱,做戏引杜峰入局,骗杜峰买下瓦国运河,损失上十亿,杜峰怀恨在心,她想得到。
这才有后来杜峰在私人会所强吻她的事,却不料今日霍擎天搞这出戏。
说起来,现如今杜家虽有式微的迹象,但还在。傅染不愿给霍擎天添麻烦,于是应下了杜峰的道歉。
回家的途中下雨了,傅染坐在靠车窗的位置,素指在被水雾弥漫的车窗上做画。
画了两个简笔速写娃娃,各背着个小书包,小手牵着小手上台阶。
“这画的是小小和楚儿吧。”霍擎天凑过来问了句。
“明明就是我和你,我高三有段时间你陪我读书啊。”
“不对啊,如果真是我和你的话,那个男娃娃应该背两个书包。”他浅笑调侃。
傅染笑,想打他来着,但想到他内脏还带伤,又算了。
霍擎天跟着一笑,将傅染揽在胸膛处,精悍下巴抵着她的发心,浅亲了下,“今天这事别有压力,犯不到我。我到处活动弄出杜峰他哥,卖了不少关系出去,杜家有得还了。”
只有杜峰这一跪,傅染在会所失的体面,才能找回来。
“不过你挺容易出事的,我打算去寺庙给你求个平安。”霍擎天像是轻叹了声,沉声道。
“说这个就有失偏颇了,你比我更容易受伤吧。”傅染蹙眉。
“想想我每回受伤都是因为谁。”
闻言,傅染就不说话了。
后来霍擎天还真独自去了趟灵庙,回来后手腕上戴着串佛珠,缠了两圈。
那佛珠泛着淡淡的檀香,不经意间嗅到时,心旷神怡。
傅染喜欢古物,曾讨着要试戴几天,霍擎天竟然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