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被挂了电话的苏仅紧抿着唇,回想起刚才就这么直呼了他的名字,心跳有些难以平复的加速。
她也真是一时冲动才会这么说话,否则换做平时,她就是胆子大得上天也不敢直接叫他名字啊!
听他的话,估计他也是真的过来了。
扔开手机,她一头扎进被子里,蒙头,刚才还有睡意的脑子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撄。
辗转反侧,没多长时间,门外就有些动静传来,苏仅埋在被窝里,耳朵竖起,有些忐忑的听着脚步声走近。
“她还没醒?”
韩逸穿着一身白大褂,进门便看到捂在被子里的小身板,眉间有些微蹙,刚想责怪女人没照顾好人。
被子里听到声音的苏仅却先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偿。
“韩逸”她睁得圆圆的眸子水灵清澈,看着走进来的男人,这声韩逸叫得着实委屈。
韩逸下意识的嗯了一声,转头看她已经醒了,眉间的皱褶才被抚平,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
“我没事”她伸手把他的手抓了下来,抬起头看着他。
韩逸哼了声,神色比以往多了抹担忧,“现在说没事,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有多吓人?发这么高的高烧,自己没感觉吗?”
苏仅看他这么担心她,心里有些感动,“我感觉头疼,疼得都没知觉了,谁还知道发没发高烧?你别凶我,被你一凶,我头又要疼了”
“哼!疼了好,我叫护士来再给你打一针”
“好”苏仅也不怕,知道他只是说说,扬着脸轻笑。
韩逸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也是拿她没办法,细看她手背上的针眼,昨晚输了很长时间的液,直到高烧退了才拔针。
现在看来,身体是舒服了。
苏仅也不在意他的眼神,伸手抓住他的白大褂拽了拽,“韩逸,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苏仅笑笑,眼神从他挡着的身影旁瞄了后面的女人一眼。
见女人没有察觉什么,她又小心的转回头,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下来。
韩逸看她这鬼灵精的模样,心中无奈,也只得配合坐下身来,就见她凑了过来,小声说道,“我现在想出去,你能不能帮我”
“现在?”韩逸挑了挑眉,像是知道了什么,不留情的直接拆穿道,“是不是老时让你别出去?”
苏仅一愣,立马放开了他,眼神微闪,“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哼!是吗?”
韩逸直视过来的眼神让苏仅不自在,知道瞒不过他,她低垂下头,只得说实话,“我不想见他”
她的反差令韩逸有些微怔,若是以前,她怎么会说这种话。
看了新闻已经知道苏氏破产的事,他眸色微闪,“你真的相信这些事是他做的?”
“我没有相信他的理由”苏仅接下他的话,蜷着身子,将下巴磕在膝盖上。
“可是我又不能不相信他,韩逸,要是你,也不会对一个你想伤害的人这么好对不对?这么关心她,背地里却伤她,世界上有心机这么深厚的男人吗?”
“至少我时叔叔不是”
她每一句都笃定,转折,最后还是会选择相信。
韩逸叹了口气,老时这是给她灌什么*汤了?这顾人顾得,他都起妒心了。
心里有些小吃醋,他偏生要捣捣乱,“嗯?你说不是,那你告诉我你对他了解多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长相外,你还知道什么?你甚至都不知道他胸口那里还有颗细痣是不是?”
“……”
苏仅没回应,刚提起伤心事,心里的难受都被他这些话弄得有些呆滞。
她顿了顿,双眸紧盯着他,越看越觉得他像个怪胎。
前次是不是也是这样,他说他的唇又软又好吃,这次更甚,连他身上哪有颗痣都知道了?
“你变态”她看着他,很认真的给他定上罪名。
听到这话,韩逸顿时脸色难看,“我怎么就变态了?男人之间相互看看身体很正常,我还知道他那里什么尺寸呢?要不要我提前给你透露透露?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可能作为医生说这些话他真是觉得没什么?可苏仅听在耳里却感觉脸颊烧灼得厉害。
她一个枕头猛拍在他脑袋上,咬牙顿字的说道,“你就是个变态”
苏仅被她的话憋得一脸红晕,也忘了刚才说要逃走的事,两人就吵吵闹闹的。
没一会,门口被他俩议论的对象就来了。
时净迁进门来,正看到在床边打闹得起劲的两人,心里有些异样,他脸色一沉,抬脚走了过去。
苏仅正顾着反驳韩逸嘴里尽说些羞.耻的话,不经意的抬眸,便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进了病房的男人。
她双眸微睁,立马就扭过了头,顺势放在被窝里的脚也轻踹了坐在床沿上的男人一下。
苏仅是真怕韩逸现在说点什么不正经的话来,她真是丢不起那人了。
幸而没等来韩逸转过身去发现他,时净迁便先开了口。
“最近医院很闲吗?”他漫不经心的开口令韩逸终于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他抿了抿唇,不知怎么心情也有点对他不爽,“还好,抽点时间过来看看我这小侄女的空闲还是有的”
背着身的苏仅也是懵,不知道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对?要说她是他什么小侄女?
她也没出口去管,趁着两人说话,她从另一边下床穿上鞋,正要起身出去,走到床边却被拦住。
时净迁凝眸看着她,倾长的身影只是站在她面前,就已经挡住了苏仅想要出去的决心。
“身体没养好,你想上哪去?”他微蹙眉,说话声音清淡平静,好似真的只是关心她一句。
然而当苏仅没好气的瞪着他,非要往外走时,他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我让你把身体养好再出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还有一丝压抑着怒意的生冷。
苏仅有些怯意,被他抓着的手轻颤,没敢回应他的话。
时净迁似乎有所察觉她的颤栗,缓而,手臂上的力道松了点,他冷意的眼神看着她往旁边的病床示意,又放柔了声音,“听话,回去睡好”
苏仅被他这阴晴不定的态度转变惊得心里只觉得胆寒,她扭过头,挣开了他的手。
“好!我回去,但我不想看到任何人”
她的“任何人”,一起包括了韩逸和那女人。
无辜躺枪的韩逸轻笑了声,倒没说什么?识趣的便起了身,“不欢迎我,正好我也有工作要忙呢!走了!”
韩逸一走,时净迁也让那女人出去了。
苏仅感觉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反正只要再等着他走,没人看管她,她也可以走了。
她的如意算盘这么明显,没看明白的人,恐怕没有,只有她自己把自己蒙在鼓里。
等了半天,也不见面前的男人有要走的迹象,她憋不住蹙了蹙眉,“你怎么还不走?”
时净迁挑眉看着她,似不清不楚的问道,“我也是任何人?”
“你是”苏仅片刻没犹豫的回答了他,指了指门外,“请你出去”
时净迁看她这认真生气的小模样,心里就憋着笑,也不搭理她的话,将外套脱下来放在一旁,反倒坐上了沙发。
他静默着也不说话,双腿交叠坐得优雅从容,黑白色配的西装裤和衬衣十分合搭,简直处处与他的气质相配,英气逼人。
苏仅看他这悠闲自得的模样心里就堵着一口气,这下好了!那女人走了,是换他来监视了?
那她打这个电话还有什么意义?
她轻叹了口气,走到窗台前,拉开了厚实的窗帘,已经有些薄弱的阳光透进来,外面也感觉不到多少热气了。
看样子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下午的4点左右,恍惚的,她的20岁生日竟然就在昏睡中度过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惋惜的,以往她对生日有所期待,是因为苏之城,而18岁后,她的期待就是等时净迁的礼物。
可能是因为18岁,这个成人礼,对人来说总是有些特别意义的,苏仅也不例外。
苏之城没有来得及送上她的成人礼物,而时净迁的突然出现,正好补上了这份缺失。
这可能也是她能这么依赖他的一部分原因,有些东西,很像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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