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扣她的“月钱”也罢,顺手牵羊她的小礼物也罢……你嘲笑她也罢,讥讽她也好,甚至折磨她,羞辱她……统统都无济于事。
她没有任何反应。
就像是没有神经之人。
或者说,就像一种进入了某一个境界之人——不惊不慌,气定神闲。但是,又绝非是前辈高人或者大哲学家的那种从容淡定——而是一种冷漠——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出奇的冷漠——对自己,对天下事情,都漠不关心。
他某一次悄然凝视怀中这个女人,她的双眼,明净得出奇,但是,看着不真实,就像是雕刻过的木偶一般,纵然栩栩如生,可是,无血无肉,没有喜怒哀乐,就像是一个披了人皮的机器人,外表有温度,内里却是钢筋铁骨——这样的感觉,他不是第一次有,但是,也不在意。
对于非深爱的女人,他懒得多费心思。
可还是忍不住,轻描淡写的问一句:“羊角辫,你出来这么久,就不跟家人联系一下吗??”
她闭着眼睛,睫毛覆下来,彻彻底底合住了眼帘。
屈子翎再要追问,她已经发出鼾声。
……
最初只是为了发泄从落梅轩里受到的委屈,后来,便成了放松心情的地带。他可以呆在这里,两三个小时不说一句话。
没人打扰他,也不需要照顾任何人的心情。
杨嘉宝的喜怒哀乐,他不在乎。
你不在乎一个人,在她面前,才可以自由自在 
偶尔,嘉宝发出鼾声,他就一巴掌过去,毫不手软地将她拍醒:“喂,懒猪……吵死了。女人睡觉也会扯鼻酣??你像不像个女人?睡没睡相……”
她嘟囔:“每个人睡觉都会有鼻酣好不好?我还算小声的……你没听见你自己呢!鼾声如雷……”
他瞪眼:“我哪有?”
她投降,好好好,他说没有就没有。
小二的最大原则,就是不顶撞金主,不和金主争论。
可是,这家伙,明明就是有鼻鼾。
他双手抱着头,舒适地靠在椅子上。她就坐在他对面,沉默,笑眯眯的,从来都是无声无息。